恩将仇报!恩将仇报!
“我不认罪”,程远声嘶力竭的喊道。
台下顿时舆情更汹。
王梁惊堂木一拍,喊了两声“肃静”,台下这才缓缓安静下来。
他看向程远,“第一件,赵王氏状告你指使打手,打死她公公,强行将她女儿卖进了花楼,这一点你认不认?”
程远冷笑道,“当日,我放钱给他们的时候,便说好了,若是无法还钱就得拿田地或是子女来还,这些人也认了。怎么?如今还不上钱了,又不肯拿田产抵债,就要来告官不成?”
“就算是照着大齐律,放印子钱本身就是违法的”,王梁继续道,“更别提你指使打手打死百姓,这又作何解释?”
程远振振有词,“那是他们自己上赶着,既然不肯将田产给我,当日为何要来问我借银钱?”
“你说好了借给赵铁柱十两银子,却只给对方九两,要求他来年还钱十三两。结果赵铁柱如约还钱十三两,你却说契约上记载分明要还四十三两。如此高额的利息,哪个农户还的起?”
强行涂改契约,如此低劣的手段,分明就是仗着程府尹的势,欺压小门小户。
程远煞白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鄙夷,“还不起就别借”。
王梁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既然程远坚定的认为,还不上钱,就得拿一切抵债,从土地到生命,恨不能连灵魂都贩卖给他这个债主。那么,多说无益。打死人的事实不会因为任何动机而改变。
“我只问你,你承不承认你利用打手,打死了赵王氏的公公?并且将其女卖进了花楼?”
程远牙关紧咬,心知认了就是死罪。他必须不断的纠缠在欠债还钱这个问题上。
“他们欠了我的钱,那就得还钱!还不上钱,就得遵守契约,听我吩咐”。
“啊啊!你还我女儿!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凄厉的哀嚎声,是双目赤红的赵王氏恨不得冲上去乱刀砍死狡辩的程远。
“肃静!肃静!”
王梁拍惊堂木拍的手都红了。
台下唾沫横飞,不是在怒骂程远就是在可怜赵王氏。
当然,与程远类似处境的豪强大户们一样在观看这场公审。人群里或者是菜市口两侧高高的建筑物上,站着的一帮锦衣华服的郎君,他们一样在热议此事。
“不过就是几条贱命罢了,用得着兴师动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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