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服男子答道:“除了税收之外,这里再无其他任何杂税和盘剥。并且这份税收还会由官府保障船队安全,确保进入琼州府的范围内不会有海寇匪盗。交了税之后便可以去官牙行开办的贸易会上与其他商人互通有无,还可凭借税证求购琼州一地的盐油糖和和各类瓷器布匹。”
中年男子一惊,“你是说这里可以买到私盐?”
“是”,文士继续道,“沈氏商行的盐洁白如雪,价格不高并且产量极大”。
中年男干涩着嗓子问道:“他们就不怕朝廷……”
中年男子看着文士略带轻蔑的眼神,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矿工们的起义开始波及到了浙闽全境,朝廷数度围剿不成。更麻烦的是蜀中宣抚司佘崇明叛乱,打出旗号“大梁”,自立为帝了。像是掀开了一个口子,各地起义纷纷扰扰,连绵不绝。
与此同时,朝廷为了清缴以及镇压,开始加征“练饷”。辽饷、剿饷、练饷,三饷叠加,还有各类苛捐杂税。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只觉国将不国啊!
“郎君唤我刘德义即可,敢问这位郎君来琼州所为何事?”
刘德义觉得很奇怪,他原本还以为对方也是来琼州避难或是被琼州的福利政策吸引来的,可偏偏对于琼州一无所知,这就奇怪了。
“我名‘董栋梁’,兄台唤我字‘乐湛’即可”,他说道这里满脸都是苦涩,“如今闽地征伐不断,家中娇妻幼子日日惊惧不已,我等被战乱裹挟着,无可奈何只好远离故土讨生活。听闻琼州生活尚算富裕,便前来试试”。
他觉得自己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这话半真半假,毕竟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被家族分配来的琼州。如今战乱不止,大族们都觉得世道怕是要乱。干脆将家中子弟分往各地。
他不过是一个庶子,便拿了些钱财被打发来了琼州。与他类似的估计还有这船上好些士族子弟。
刘德义眼中一亮,急急追问道:“这位郎君可有一技之长?”
董栋梁一愣,颇有些傲气道:“我前年刚刚中举”。
刘德义“哦”了一声,颇为失望。
董栋梁颇为迷茫,“小弟可有不对之处?”
刘德义叹了口气,解释道:“琼州本地是有人才引进政策,欢迎各类带有一技之长的人前来定居。从工匠到绣女,乃至于是携带着各类书籍前来或是家有秘方的人都行。可偏偏唯有这些个秀才举人与普通民众并无不同”。
董栋梁勃然大怒,“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刘德义格外淡定,他此次前来是为了买盐,可若是买盐途中能够认识一两个有特殊技能的人,并将他们引向琼州,那么他便能够收入一笔“介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