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祖母”,周恪行了个礼。
老祖宗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眼底却一片清明。
“十九郎怎么这时候来了?”
周恪笑道,“前些日子人多,不便走动,今日前来看看祖母”。
老祖宗也笑,一叠声的吩咐人上茶,上糕点,又问他可有用过饭,晚上歇息的可好。
两人拉了一通家常,老祖宗打发了一众仆婢,这才道,“十九郎来找祖母可是有事?”
周恪点了点头,“祖母,十九有一事想请祖母做主。”
老祖宗没搭话茬,既没点头又没摇头,只是安静的听着。
“十九想娶沈家小娘子为妻,万望老祖宗准许”
老妇人忽然抬头看向周恪,“什么时候的事?”
你是什么时候看上的沈元娘?
周恪了然,老祖宗想问的不是具体的时间地点,而是他们两个可有私相授受?
“回禀老祖宗,我与沈元娘并无私情,她亦不知我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十九当日接她回金陵,从无半分越矩之处,便是授其诗词,也有仆婢在场。说来,今日巧遇还是她入周府以来的第一次见面”。
周恪苦涩的笑笑,“祖母也知道我生母的事。先辈已然故去,十九不敢妄言。只是十九实在不愿找一个心性懦弱的女子为妻。”
老祖宗叹了口气。周恪的生母是个极为柔弱的女子,生下周恪没多久被他入赘的生父活生生磨搓死了,没过多久,周恪生父侵吞了家财之后就将妾室扶正了。
周恪不想再找一个柔弱女子为妻倒也算是正常。
可周恪又是怎么知道沈游品行的呢?
“哦?那沈元娘便秉性刚毅?”
周恪解释道,“我与她同行三月,还算是了解她的品行。父母亡故后虽悲痛却能够处理丧事,支撑门楣便可见其品行了。”
“即便如此,你可曾询问过沈元娘?她意下如何?”
“十九尚未与沈元娘详谈此事,只是如今她父母双亡,沈氏族人又远在大同,按理,该由其外祖母主理其婚事。”
老祖宗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周恪。
这个孩子是八岁的时候过继过来的,那时候老太爷还没有去京都,周恪的课业是老太爷亲自教授的,那时老太爷便赞他道:“周氏百年兴盛尽系于一人之手”。
老太爷只教了他三年,便启程前往京都了。临行之前,老太爷将周恪送往崇明书院。又将周家的三名家将给了周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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