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游毛骨悚然,连声尖叫。
转身一看,吴四娘穿着一身亵衣亵裤就站在她面前。
沈游惊魂未定,下意识的打翻了砚台,墨汁迅速浸染了纸张。
沈游看了看《研究报告》已经被污了一大半,长舒了一口气。
“四娘子,你怎么下来了?”。
她刚刚写东西写的浑然忘我,根本没有注意吴四娘的脚步声。
吴四娘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拉着沈游的手,“妹妹,怎的这么晚了还不睡?”
沈游干笑着解释道,“先生布置的课业太多了,我实在是完不成,只能够晚上熬夜点灯写课业。”
吴四娘温温和和的笑笑,“妹妹,姐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与妹妹一样都是可怜人……”
说着说着,吴四娘盈盈一落泪。
沈游:“……”
沈游时刻不忘自己对外的憨逼人设,“姐姐,我不可怜啊。”
吴四娘一哽。
沈游小心翼翼道,“姐姐今日是怎么了?”
吴四娘拿帕子拭了拭泪花,然后眼泪珠子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滚了下来。
沈游发誓,她在那块帕子上闻到了一股子姜味儿。
吴四娘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还能口齿清晰的诉苦。她从自己刚出生就被抄家,三岁才能拥有一个乳母,讲到吴家一众小娘子们抢她衣裙,扯她头花。
沈游像是在听一场单口相声。
吴四娘说的是悲从中来,帕子也不要了,从小声抽泣变成了大哭不止。
沈游生怕她哭昏过去,连忙拧了帕子想帮她洗个脸。
吴四娘拿着帕子,净了面,好不容易停止了抽泣,“妹妹,姐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戏肉来了。
沈游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你的表演。
“妹妹,我知道你与十九表兄两情相悦,姐姐可否求妹妹一件事。”
不瞒你说,我与周恪两情相悦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呢。
沈游大惊,我一个时辰之前才知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四娘怪不好意思的,红着眼眶和脸颊笑道,“大年三十那一日,我因着身体不适,早早的退了席,回了两宜坞,正好看见妹妹与十九郎君交谈。”
说着说着,吴四娘用一种打趣的目光看沈游,“妹妹与十九表兄很是亲近呢。”
哦,你是指我俩撕逼的时候,我恨不得冲上去近距离打死他的那种亲近吗?
沈游回过神来,基本可以断定。
吴四娘在说谎。
因身体不适离席回两宜坞,引路的婢女难道连灯火都不点,直接摸黑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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