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查到再无可查,才稍稍定定心神。
而沃尔夫,由于雷奥妮只会嫌他碍眼,所以既焦虑又做不了什么,在工作场合看起来就更加凶悍了。
这时他就遇到了另一重阻碍——那个叫艾玛的小姑娘,沃尔夫从没遇见过这种类型的同事。
她三天两头被骂哭,但是始终没有离职或换实验室。
是的,他以前也会忍不住骂人,但是骂跑了也就没事了。现在这姑娘在样品实验室里三天一大哭,两天一小哭,常态就是眼睛红肿着——这显得沃尔夫像个虐|待下属精神的变|态。
而实际上他确实也是,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而已。
于是这段时间沃尔夫又开始疯狂抽烟。
一边是雷奥妮的无情嫌弃,一边是艾玛的无声哭泣,他被夹在中间几乎憋疯。
有时他想忍住,不要再对艾玛发脾气,就立刻跑到外面去。出了样品实验室的门就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气,试图用这种方式把心肺里的脾气排掉。
实际上,艾玛工作态度积极端正,也十分能吃苦,总是愿意学习一些自己不会的东西,长得也不错。这样的女孩子在成长途中自然收获了很多来自周围的夸奖和善意,也就更加难以忍受批评。
就连沃尔夫也承认,如果放在实验室外,艾玛确实是个各方面都很不错的女孩子,但是沃尔夫需要的是一个理性果断的研究员,一个做事有效率的实验机器。
如果不能做到这么夸张,那么至少在遇到问题时不要第一反应就是焦虑犯难、踌躇不前、问东问西、潸然泪下,而是赶紧去查资料、看文献、扩充自己的知识储备,去做点对解决问题有帮助的事情。
就在他这么大口排气时,艾玛担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沃尔夫先生,您没事吧?”
沃尔夫回头看着眼睛红红的艾玛,说实在的,他也想哭:“马马虎虎。”
艾玛看他这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能把凶恶的上司气成这样,也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您别憋坏啦。我爱哭也是我控制不了的事情,您别管我就是啦。”
沃尔夫语塞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倒也不单纯是为了艾玛,而是艾玛三天两头这么个哭法,他的名声可就是他不能接受的“差”了——他宁可被说把员工“骂跑了”,也不愿意被说是把员工“整哭了”。
如果说在国联化研所时他的形象偏向“严厉”,那么他现在的形象就类似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艾玛是作为弱势方得到了所有人的怜爱,可他却比以往更让人避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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