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悠远,似是怀念:“本妃上次出门逛街,还是和你?娘一起,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颜玉皎怔了?怔,恍然想起,娘亲和郯王妃曾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
她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过了?几?息,她慢慢磨蹭到?郯王妃身边,像幼时撒娇一般,抱住郯王妃的胳膊摇了?摇:“那下次,母妃、娘亲和我?,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见郯王妃愣神不语。
她乘胜追击:“我?都嫁进来了?,两?家便是有天大的矛盾,也足以?化解了?罢?是时候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郯王妃蹙起的眉毛慢慢松下来,却望着?她,压低声音问道:“你?可知你?娘的身份?”
“我?知道……我?娘,旧高?句丽的丽公主嘛,说来真是有些荒唐。”
颜玉皎眨眨眼:“也不知道我?娘亲怎么敢搞出一个假丽公主,还要和楚宥敛和亲……”
颜玉皎敢直白?地说出梅夫人的身份,就是笃定楚宥敛已经知晓的事,郯王妃定然也知晓。
郯王妃果然道:“你?娘实在是个潇洒的女?子,本妃其实很羡慕她。”
“当初你?爹娘初到?京城,怕圣上调查与郯王府交好的人,然后查到?他们的身份,引来不必要的灾祸,他们不怕死,却怕连累你?,权衡之后,选择与郯王府断绝来往。”
颜玉皎默默垂下眼睫。
心想,就她的身份最致命,谁连累谁还不一定呢……
但总算明白?两?家为何会绝交了?,还是老生常谈,门不当户不对,莫说结亲,就是想做朋友,都难上加难。
颜玉皎心中叹息。
想了?想,她抱住郯王妃的腰,娇声娇气地道:“我?生辰宴时,爹爹和娘亲其实想来给?父王母妃讲和的,只是多年不来往,不知如何破冰。”
她抬起头,红润的脸蛋露出狡黠的笑容:“母妃,改日摆一桌,一家人坐一起聊一聊~好不好嘛~”
郯王妃不仅手凉,身上也冰冰凉凉的,盛夏里抱起来非常舒服,一点儿不像楚宥敛,大火炉似的。
郯王妃似乎很少与人这般亲密,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般,手指试探性地摸了?摸颜玉皎头发,见颜玉皎小狗一般得寸进尺蹭她的手,她便笑了?笑。
“本妃一直想有个女?儿……”
楚宥敛从不曾和她这般亲近,郯王爷也整日忙得见不着?人,自梅夫人不再与她来往后,她其实很寂寞,可惜她年岁大了?,身体不宜有孕。
“儿媳也是女?儿嘛!”颜玉皎眨了?眨眼,“您之前和我?说想让我?做您的干女?儿,如今梦想成真啦!”
郯王妃眼尾的细纹便荡起来,轻笑道:“是啊,本妃梦想成真了?。”
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颜玉皎的脸蛋,眼中渐渐溢出欢喜。
.
马车终于?抵达皇宫门前。
但还没到?宫门大开的时间,颜玉皎和郯王妃就都没有急着?下马车。
路上闲聊的间隙,颜玉皎也从郯王妃口?中得知郯王爷为何对楚宥敛这般狠了?,爱之深责之切,郯王爷怕楚宥敛一步走错,会让全家丧命。
就比如今日这场乞巧宴——
圣上一句话,他们明知是“鸿门宴”,也得跪谢皇恩。
巍巍皇权,令人如履薄冰,它何其诱人,何其可怕,若想将其彻底掌握,又何其艰难……
郯王妃拿起团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