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怀孕了,老王八才饶了她。”
“陈满星的?”
“大概吧。”
“王八精帮秋意杀了陈满星,对它会有妨害吗?”
司南摇头,这种因果他可说不准。
说起秋意姑姑的事,净姝不免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盖头放到窗台上,问他:“从汪家回来后,我一直在想,你对我的一见钟情能维持多久?会不会到头来会和秋意姑姑他们一样?”
“你为何要把咱们代入他们?怎不看看你爹娘?你爹娘他们何其恩爱,咱们为何不像他们,非要像秋意他们呢?既然有秋意他们的事情在前做警示了,咱们又怎会重蹈覆辙呢?”
司南一连串反问将净姝问懵了,他说的是不错,可她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你当初怎么就一眼看中我了呢?”净姝很是好奇。
“不知道呀,许是那日天光好,许是那日桃花艳,许是那日你格外美,许是那日一切都刚刚好,缘分恰巧那时候来了,叫我一眼看去,就忍不住怦然心动,再难忘怀了。”
“油嘴滑舌。”
与他聊一场,总算是打消了净姝连日来的担心,心里没再那般烦闷,面上带上了笑。
司南伸手掐了把她的脸,笑道:“可算是不生我气了。”
净姝打开他的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让六艺搬了凳子过来,在窗边继续绣鸳鸯。
司南坐在窗那边,帮着她穿针引线,瞧着她温柔娴静模样出了神。
突然,司南问道:“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
净姝没答,面颊却是又红了,继续绣着,许久才轻轻说了句:“竹林里,你救下我时,一颗心儿掉进了你的酒葫芦里。”
司南忍不住低低发笑,轻轻唤了声:“媳妇儿。”
随着红盖头绣好,好日子也到了眼前来,瞧着满屋子的红布红花红灯笼,净姝才意识到自个儿真的要出嫁了,心里既是欢喜又是紧张,说不出的纠结滋味来。
成亲前天晚上,娘亲陪着她睡,听着娘亲从她出生时慢慢说起,一直说到现如今,直叹时光飞逝。
净姝听得眼泪涟涟,呜咽着让娘亲回了亲事,不嫁了。
汪氏摸着女儿背,笑着应下:“不嫁了,不嫁了,急死那安司南去。”
“娘!”净姝知道母亲是在打趣她,又是好哭又是好笑。
“还好就在隔壁,想爹娘了,马上就能回家来,爹娘想你了,也随时能去看你。”
“嗯。”净姝眼泪珠子还是停不下来,将娘亲的衣襟都哭湿了大半。
“好了好了,再哭明儿个眼睛该肿了,掀开盖头吓着新郎官可怎么办?”
“他才吓不着呢。”
母女俩搂着又说了会儿话,汪氏从枕下拿出两张羊皮图儿来,与女儿说道:“明晚洞房,你先问他会不会,知不知,他若不知,不会,便把这个给他看。”
“这是什么?”净姝好奇展开,借着不甚明亮的灯光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赶紧又合上了,心儿怦怦直跳。
“女儿家都有这么一遭的,头一回略疼,你且忍着些,见血了也别怕,忍过头一夜,下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