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耳?你怎么来了?朱壮壮问。
我来看看你。海耳还是笑着,就像是最开始认识时那样,
我我记得自己被绑架了?朱壮壮摸摸脑袋。
已经没事了。海耳安慰。
朱壮壮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正和海耳站在一片花海里,盛开的花,美得令人心醉。
这里是哪?朱壮壮俯□开始嗅花香。
壮壮,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里?quot;
去一个很远也很近的地方。
海耳,我不懂。
壮壮,和表哥好好在一起,大家都不容易。
朱壮壮听着这话,心内的不安越来越大:海耳,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海耳看着她,深深地,柔柔地:壮壮,我
他接下来的话飘散在风中。
你说什么?朱壮壮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
什么?
海耳的脸越来越淡,声音也越来越远,到最后,消失在满天花海之中。
朱壮壮的心像是凭空缺了一块,想要伸手去抓,脚下却忽地一空,不知何时平地化为悬崖,她整个人就这么跌了下去。
80
朱壮壮醒来时发现自己满额大汗,浑身粘腻腻的,像是在汗水堆里浸了一天一夜--足以见那个梦是多么可怕。
而意识到那个梦后,朱壮壮忽然回忆起入梦之前发生的事--颈脖上的刀锋,几个来意不善的袭击者,还有后颈上的一阵剧痛。
她被绑架了!
朱壮壮忙睁开眼,却发现满目皆是白色,鼻端满溢着消毒水味,而常弘则坐在她身边。
我怎么在医院里?常弘,你没事吧?朱壮壮想要撑起身子,但一动才发现自己四肢异常酸软。
别动,医生让你好好休息。常弘按下朱壮壮的肩膀。
他的眼里满布着红血丝。
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
你没事吧?我记得有几个恶人闯了进来,想要绑架我,还将我敲晕了。
我见你很长时间没回来,便出外寻找,正好碰见他们,便动起了手,眼看他们要把你带走,打斗声却惊动了住持,他出了手,将那些人全部绑住,关押了起来。
朱壮壮这时注意到,常弘的手臂绑着绷带,想必是与那群人争斗时弄伤的。
住持?他出现了?真面目?肯定是帅得惊动党中央啊!为什么我每次运气都这么差?朱壮壮扼腕叹息。
扼腕叹息完后,发现有些不对,常弘并没有对她明目张胆的爬墙行为表示任何的不满,事实上,从她醒来开始,常弘的脸色很复杂。
茫然中夹杂着冷凝。
事qíng都解决了吗?朱壮壮问。
解决了,就在你昏迷的这两天里,证据已经上传到了相关部门。上面很重视,马上进行全方位的调查。而当初诬陷你的那个人,看着付雷他们已经败了,也只能说出实qíng。壮壮,你的嫌疑已经彻底洗清,以后再不用担心。可是常弘的声音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喜悦与激动。
那,那个付雷和付阳阳,他们被抓了吗?还是暂时被监控着?
被他们逃了,似乎是偷渡出国,具体方位还在调查中。
朱壮壮点点头,忽然想起了刚才的梦:很奇怪,刚才我梦见了海耳,他跑来跟我说什么要去一个很远又很近的地方,我想拉住他,却又拉不住,就这么醒了对了,海耳左一他们呢?
常弘缓慢地抬起头,看向朱壮壮。
怎么了?朱壮壮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有只无形大手在拧着自己的心脏。
常弘艰难而缓慢地说出了一个事实:壮壮,海耳心脏病发去世了。
海耳心脏病发去世了。
朱壮壮不置信地摇头:怎么会?他的病qíng一直是控制得好好的,他一直有按时吃药,生活也比往常有规律,怎么会?
他被付雷绑架,两天前,也就是你被挟持的那个夜晚,他病发了。他被囚禁的地方离医院很远,他没能挨到今天上午,他已经火化了。
常弘所说的每一个字朱壮壮都能听懂,可是连在一起,却像是一串串pào弹,击得她神智破碎。
那个因为饿了几天虚弱得像电线杆子向自己倒来的病美男。
他死了。
那个抢过自己烧饼大嚼特嚼的另类帅哥。
他死了。
那个最开始总微笑着叫自己壮壮猪的男子。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