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忽然见那女的低声对常弘说了什么,却听常弘轻轻一哼,那声音像是连温泉水氤氲的热气都能冻结:朱壮壮?何必要提她?我们之间的冷战都是她的错。
这话如一只箭,直接刺入朱壮壮耳中,在脑子内不断旋转,钻得她双目怒红。
个奶奶的常弘,明明是他先出轨,现在居然把事qíng推在自己身上,简直是得了便宜就卖乖。
朱壮壮的怒火让她放弃了天空一声巨响老娘横空出场那种牛bī哄哄的出场方式,而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捡起旁边花台上的一块石头,跳入玫瑰花温泉池内,直接向着常弘的脑袋敲去,那姿势之纯熟,那动作之凌厉,那力道之厚重,足以看出朱壮壮曾经无数次练习过这个动作。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常弘猝不及防,没来得及躲避,边捂住伤处边抓住了朱壮壮的手,待看清来人是正在与自己冷战的女友后,眼中立马涌动起震惊愤怒以及一点点奇异的光: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再不来,你们全套都做完了!朱壮壮怒火还在熊熊燃烧中,小宇宙爆发起来威力了得,立马将常弘甩开,举起凶器石头转身就要砸yín妇。
谁知就在要成功时,朱壮壮的手却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即使温泉水热气蒸腾,但她还是清楚地看见与常弘一同泡温泉的女子不是传说中那有贼心有贼胆的付阳阳,而是美迪。
壮壮,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美迪好整以暇地道,仿佛刚看了一场好戏。
这?朱壮壮放下石头,伸手就去揪美迪的脸:你不会是易容吧?
我有这技术还会被秦中给逮住?美迪拍开朱壮壮的手,美目流转:壮壮,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常弘的嘛,一听见他和别的女人泡温泉,立马就杀来了,也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果我是你铁定放沸水烫死他们。
你和海尔你们骗我?朱壮壮终于想明白了。
不枉吃了那么多碗麻辣脑花。
我和海耳什么都没说,只是你乱想出了个故事而已。美迪起身走出池子,对两人眨眨眼睛:你们小两口好好在这待着,把事qíng谈清楚,别顾着面子,一刻值千金,趁着年轻多玩玩吧。
说完,美迪披上浴巾,缓步走出,步入花丛树荫中,再也不见。
现下的玫瑰温泉池内,只剩下朱壮壮和常弘两人了。环境很làng漫,可气氛却很尴尬,朱壮壮瞅了瞅常弘脑袋上那块被自己用石头砸出的明显肿块,脸颊耳朵有些红。
不知该怎么开口,朱壮壮只能垂头,看着花瓣在温泉水上飘dàng,潋滟娇红,恰似新妇红妆。
正看得入神,忽听常弘的声音从热气氤氲中传来:你以为我是你?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朱壮壮抬起眼睛,疑惑地看向常弘。
常弘却偏移了眼睛,看向另一处绿荫,缓缓地: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背着自己恋人跟别的人出去?是美迪忽然约我出来聊天,谁知她竟打了这样的主意,更不知你却信了。
朱壮壮听了这话,半是羞愧半是惊喜,一颗心也像是浸在了温泉水内,暖暖融融的。
常弘对她的心意竟是如此笃定。
仔细一想也是,常弘xing格虽然很那啥那啥,但整体条件很不错,还是很吸引女人。可从他俩认识开始,常弘身边左右来去就是一个付阳阳,前提还是那女的属xing就是一高质量的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那种。即便如此,常弘仍旧最大程度地把握了分寸,没做出让她伤半分心的事。
想到这,朱壮壮对常弘即使有再大的气,也是半分都使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会,但就是被海耳和美迪一撺掇,就失去理智,醋意大发,忍不住过来了。朱壮壮喏嗫解释。
常弘本来面色僵硬,可听见醋意大发四个字,那嘴角却像是噙了chūn水,柔软温热:嗯,有进步,还知道吃醋了。
我又不是没心的人,怎么可能不吃醋?朱壮壮抬眼,偷瞪他一眼。
我不是怕你没有心,怕的就是你对我没有心。常弘忽然道,那语气仿若叹息。
朱壮壮惊讶地抬头,两人隔得并不远,可常弘的脸却被带着玫瑰花的雾气给朦胧,坚毅的脸部线条瞬间变得柔和。
我怎么会对你没有心?朱壮壮轻声问。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yù_望没有得到满足而生气,而是因为你不愿意把自己jiāo给我而害怕。常弘声音柔缓,眉睫上晕着水汽,整个人仿佛困在一个透明液体内,看似坚固,实则只要一根针,便可轻易将其戳破:壮壮,我害怕,你随时都可能走,离开我,即使有那么点伤心难过你也不会回头,或者过不了多久就能把我忘记。但我真的想让你记得我,永远记得我,你明白吗?
朱壮壮不明白。
她从来不明白原来看似qiáng势的常弘心内一直有着这样的隐弱。
小手不自觉地就抚上了常弘的脖子,将头搁在他宽阔肩膀上,嗅着那带着清新花香的热气,轻声却坚定地道:我没告诉过你,和你分手的那段日子,我刻意地不去想你,因为一想到,心口就会钝钝地疼,像刀子在割。那个时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在乎你。你的感qíng是浓烈的,渲染之下可能凸显得我的感qíng不那么明显,但我能确定,自己的感qíng并不输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