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月前从别处得知她独身来京,盛启霖便猜到是为什么,虽然不是赞同,也还是吩咐助理去接人,并好好安排之后的安顿招待事宜。
她是他的妻子,无论她想在京市游玩一阵子,还是长住这里,他都会满足并让人好吃好喝招待着,总不至于让她千里迢迢过来受委屈。
交代过后,盛启霖继续处理工作。
结束会议已是晚上八点多,在机场待了几个小时的助理回来说没看到太太,明明S市飞京市的航班五点之前就飞完了,盛启霖只能亲自打电话询问,却得知她突然改道去了H市旅游散心。
那一刻,原本已是毫不在意的盛启霖只觉得心情一真复杂,一时竟说不上来是遗憾还是轻松。
通完电话后,他交代助理明日一早去给她转账五万,其实也算一种补偿,因为有那么一刻,他竟然只觉得如释重负。
没想到她到底还是来京市了,不但瞒着他,看到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跑。
那一刻,盛启霖突然怀疑,她一个人在京市待了多久,还是从来就没去H市?
被妻子费尽心思编造谎言欺骗许久,不管原因是什么,正常男人都会生气甚至愤怒的,盛启霖也本该如此,只是当他看着她逃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却只觉得哭笑不得。
于是应该先去应酬,等有空再来找易漫如的盛启霖当即收回往前的脚步,直接追了过来。他既没有愤怒亦或是惊喜,单纯是因为易漫如见他就跑才立刻追过来的,如果她不跑,甚至是主动上前打招呼,他说不定客套几句就先把人打发了,眼下的重要应酬比较要紧。
其实盛启霖跟过来也只是想她后续反应,小小满足一下恶趣味,并不打算在这浪费多少时间,对于易漫如“不合时宜”的邀请,自然没有半点为难,表现得这么刻意,只是不想显得太过无所谓,让她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当初不顾父母阻拦一意孤行要娶的人,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夫妻关系日渐冷淡,屹今为止,盛启霖也没有要换老婆的想法,自然就要照顾她的面子和心情,哪怕拒绝也要做好铺垫。
但是,只是在装装样子的盛启霖,在看到那双比灯光还要璀璨明亮、仿佛星光只为他而亮的眸子时,却是真的犹豫了。
他不经意想起十多年前初见她的模样,或许她已经毫无印象、也从来没在意过,因为那时她眼眸灿若星辰注视着、专注得对方就像是她全世界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可此时此刻,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只有他。
盛启霖那颗平静无波地过了许多年的心,突然就被这个小小的细节激起了涟漪,变化并不大,也足够让他感受到久违的快乐。
这种快乐不像创业期拿下多大的案子、赚了多少钱那样充满成就感,而是很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愉悦,像是一种他失去很多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