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几乎是狼狈地立刻退出房门。
他自觉避到走廊,门栓让他挑开了,也不敢离开,就像一尊门神,守在门前。
这个时候,他忽然烦躁起自己过于优异的听力。
在不知道里面时,他尚且不能从吵杂的环境中分辨出什么,可现在他站在门前,总觉着,他能听见水花声。
裴深在门口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偶然有从楼梯经过的客人小二,都眼神诧异地看他一眼。小二想过来问一下,碍于裴深那凌厉的视线,根本不敢上前,转了个身就离开了。
裴深听着里面有了脚步动静,立即转身面对着门。
他刚刚挑开了门栓,从外面挑开里面容易,想要重新把门栓挑回来,恢复成原来模样,稍微有些麻烦。
他也不能让小丫头发现,门栓掉了。不说其他,单单是一个小丫头沐浴时,门栓意外脱落,这多少会让她心中有些害怕,缺乏两分安全感。
他得在小丫头来开门时,就先一步推开。
等到脚步声近了,裴深第三次敲了敲门。
里面顿了顿,然后是脚步加快了些,甚至是有些急促地。
然后,裴深卡着时间,推开门。
余鱼刚刚洗好。从包中翻出一套简单的衣裙套上,还没有来得及整理房间中的水汽,听见敲门声,也不敢耽误,匆匆套上鞋就来开门。
门一推开,裴深表情略微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抬了抬下巴,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塞给她。
对于她为什么锁门,没有问,也没有问她,房间里的水汽。
可是余鱼抱着油纸包,闻着一股子香气,总是忍不住想,自己刚刚的手真的碰到门栓了吗?
怎么感觉自己还没有开,门自己就开了?
少女满眼疑惑地盯着门栓半天。
“给你带的油饼,趁热吃。”
还没想明白呢,裴深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余鱼捧着还温热的油饼,一口下去,满满的肉馅。
居然是意外的好吃。
吃完油饼,余鱼见裴深落座在小榻上,按了按过于厚实的褥子,冲她挑眉。
余鱼不好意思给他说自己垫的,怕他以为自己在邀功,脚步匆匆去了屏风后,收拾她刚刚洗漱时的残局。
还好,她洗的规矩,地上也没有什么水,脏衣服自己叠的整整齐齐,只需要轻轻擦一下就好。
未了看了眼浴桶,有些难办地抓了抓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