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乔柏远蹲在她身前,一脸悲伤的对她说,乐曦,妈妈走了
后来她不再亲近乔柏远,所有人都以为她对乔柏远有怨恨,恨他不回来妈妈才会自杀。可是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她也害怕乔柏远会恨她,如果没有她,妈妈就不会有产后忧郁症,继而就不会死。
她怕从乔柏远眼里看到那种眼神。妈妈已经走了,她怕从爸爸的眼里看到厌恶,这种又恨又怕让她只能若无其事的选择远离,她亲近所有的亲人,乖巧懂事,只除了对他。
他说东,她偏偏往西去,这么多年,反叛忤逆他似乎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习惯到不知不觉伤了两个人的心。
乐老爷子越说越气,过去的事就算了,今天早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拍了桌子,你知道他说什么?沉稳儒雅的乔大书记拍着桌子动了气,说我自己生的女儿我知道她是什么人。就算这个书记我不做了我也得说这句话。那么沉得住气的一个人能说出这种话,你呢?你什么时候这么护着你父亲?
乔乐曦面无表qíng的听着,眼圈渐渐红了,放在身侧的双手越握越紧。
江圣卓在一旁看得心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刚想站起来就被乔裕摁住,对他摇摇头。
江圣卓握着拳头重新坐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么大了这点事qíng都想不清楚!,最后乐老爷子下了命令,这里的事qíng我会处理,你出国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尽快出去。
这话一出,乔裕怎么都按不住江圣卓了。
为什么让她走?江圣卓毫不回避的看着乐准。
乐准气定神闲的坐着,为什么让她走?既然你问了,我也有句话想问你,你为什么带着她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你是为了什么我就是为了什么。丫头,你自己说,你愿不愿意走?
乔乐曦看了江圣卓一眼,想了半天开口,姥爷,能不能不走?
说心里话!你心里当真不愿意走?你以为让你出国是为了什么?我乐准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护着自己孙女的本事还是有的,我是为了顾全大局吗?我是为了你!我就是再有本事,我管得了别人心里怎么想吗?别人表面上对你客客气气,心里都在骂你,你走到哪里,别人都会在身后议论你!你受得了吗?你以后还怎么工作?哪还有人愿意用你?难道你甘心在家里呆一辈子?江小四,就算她这一切都挨得住,你忍心让她这样吗?
乔乐曦轻轻吐出一口气,虽轻,但江圣卓看是察觉到了,他站到乔乐曦身边,那我和她一起去。
乐准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和她一起去?那你现在的事业不管了?你今年多大了?一切再从头开始?
说完又转头问乔乐曦,丫头,你真忍心让他抛弃这一切跟你走?
江圣卓不等她回答就说,我说过,这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
乐准微微一笑,不要?你啊,从小就跟匹野马一样难驯服,一直横冲直撞,后来一手创立了华庭,总算稳重下来,你嘴上说可以不要,可是你敢说你心里一点留恋都没有?你这些年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丫头,他舍得,你舍得吗?再说了,你马上就到而立之年了,手上什么筹码都没有,我怎么放心把孙女儿jiāo给你?你拿什么给她幸福?
半天乔乐曦从他手里挣扎出来,缓缓开口,冷静自持,我走,江圣卓,你留下。
江圣卓,虽然你嘴上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我知道,你其实是在乎的。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怎么忍心让你经受?
江圣卓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似乎听到心里有个地方轰然倒塌。
乔乐曦躲闪着,不敢跟他对视。
乐准接着开口,带着安抚的意味,这件事是麻烦,可是终究会过去,时间久了,那些人自然会对新的话题产生兴趣。古人说,厚积而薄发,你出去学习几年,有了成绩再风风光光的回来,到时候谁还敢再说你什么?我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你们不能盲目,我也不是倚老卖老,我就是见得太多了,在这个世界上,盲目的爱qíng是最要不得的,会毁了你,也毁了他。如果我现在不提醒你们,将来你们会恨我。这小子呢,虽然胡闹了这些年,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总是用了真心的,你呢,是我孙女,我当然希望你幸福高兴,我希望你能高兴一辈子,而不是这一时半刻。
江圣卓和乔乐曦静静地站着,沉默不语。
乐老爷子到底心疼这个孙女儿,训了几句缓了缓语气,行了,都别站着了,坐下吧!
正说着,乐姥姥进来对乐老爷子说,白泰霖来了。
乐老爷子点点头,不用管他,让他在门口等着就是。你去给这丫头做点好吃的,看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乐姥姥笑笑,嘀咕着,这个老头子,明明心疼孩子还非得摆谱。
乔乐曦想去拉江圣卓的手,可是刚碰到就被他躲开了,乔乐曦委屈的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