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单九走了几步忽然顿住,匆匆折回来。忽地低下头在盘子里挑挑拣拣,眼疾手快地拿了几个大的灵果塞怀里,然后扭头走了。
捧着盘子的魔主大人笑脸僵住了:“……”若沾染了因果,都是她活该!
门吱呀一声响,单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天边的夜色更浓了,不知何时城中悄悄起了雾。雾气弥漫之下,空气中的腥臭味更浓郁了些。单九的身形在屋檐上闪烁,眨眼就出了城,出现在一个农家小院。
小院里摆放着出摊的东西,靠左边有一口井和一口磨。青石板路从院门蜿蜒到堂屋正门,屋子的正门下面挂着两盏红灯笼。大半夜的,红灯笼燃着,仿佛巨兽猩红的眼睛,格外渗人。
这家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这么晚了,屋子里头的灯火也还未熄灭。灯火通明,晃动的灯火之下,窗纸上倒映了两个黑长的影子。屋里时不时传出女人忽高忽低的低泣,夹杂着男人的长吁短叹。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透着一股难掩的阴森鬼魅来。
单九蹲在屋顶,目不转睛地盯着。
风吹动的云缓慢游走,遮住了月亮,月色也越来越暗。
单九的呼吸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她不由放开神识。巨大的神识铺设开来仿佛一张密密实实的网,将附近方圆百里都覆盖了进去。而与此同时,她的目之所及之处,两盏鲜红的灯笼从大雾中走出来。灯笼发散着猩红的光,两个提灯笼的人慢慢靠近了这个小院子。
很快,雾气中的灯笼抵达了院门前——是两个瘦长的男人。他们手提着红灯笼,面上带着惨白的面具并排站在小院门前。其中一个人握住了小院的门锁,啪啪地拍响了。
屋里为之一静,像是被突然掐断了似的,鸦雀无声。
须臾,忽然听到啪嗒一声门锁打开的声响,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轻响,先是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
单九蹲在屋顶,毫无意外。地下那人仔细看十分眼熟,不是旁人,正是下午单九买奶糕的那个摊子的男人。此时他手里抱着个厚实的麻布口袋,口子被扎得紧紧的。而跟在他身后捂着眼睛哭哭啼啼走出来的自然也眼熟,摊子的摊主。
她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麻布口袋,丢下一句‘你抱走吧’,哭着转头就回屋了。
那男人没说话,只沉默地将抱着麻布口袋到门口。打开门,将东西塞到那两个人手中。那两人只摸了摸口袋,一句话没说便抱着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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