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出神地看了她一会,收回视线陪着她一起往外走。
啧啧。两个人关上门出去之后,容羡不住地摇头,你瞧瞧肖安的眼神,说他像láng一样都是亏待他了
言棋也色迷迷地笑了笑,转头看看单景川再看看顾翎颜,忽然动作迅速地一把扯过东倒西歪的容羡也往门外拉,走六六,爷带你去醒醒酒!房间里太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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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的前面是几栋专供烧烤的小别墅,后面一大块地方很空旷,一半是猎场,一半是人工开辟出来的景观区,邵西蓓和肖安沿着小石子铺满的路慢慢往前走,不时低声说说话。
前面的陆地隔了一条小河,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邵西蓓不敢踩着冰过去,目测链接的几块大石头她也不一定踩的准,扁着嘴表示很无奈。
来,我背你过去。肖安整了整衣服在她身边蹲下,示意她上来。
刚刚吃了那么多,而且我最近又胖了,说不定你背着我两个人就一起往河里栽了。她拍拍他的肩膀,闲闲地说。
当初在部队训练的时候身上要背几十公斤的东西来往跑,你那么点体重算什么,上来。他声音里笑意浓浓,小姐,我蹲在地上没一会就要变成冰雕了啊。
对面那一片林子银装素裹地实在是漂亮,邵西蓓没法自力更生,只好趴上去,肖安有礼地托着她的臀,稳稳地踩上石头,一块一块往前踏。
她趴在他背上,突然就想起高三的时候,晚上她在寝室里发高烧一动不能动,凌晨的时候傅政从郊区的A大赶过来,背着她去附近的医院看急诊,那么冷的天,他只来得及穿了一件衬衣,送她看了病后来自己也感冒了,却还是冷着一张脸先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让她睡觉。
如果不是你伤我实在太深,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也曾这样为了我用心。
蓓蓓。走到了河对面,肖安把她放了下来,过一阵局里有个聚餐,你也一起来好吗?我在美国的几个朋友也会过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从现在开始哪怕和我试一试,让我陪在你身边。他一字一句,蓓蓓,我就算没有别的本事,可是全心全意对你好,我能做到。
四周寂静无声,邵西蓓只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眸中深处闪过一丝薄光,半响闭了闭眼。
单景川有点后悔前几天征询顾翎颜意见带她来烧烤的决定,她刚刚和容羡称兄道弟你来我往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地gān了一整瓶酒,现在正抱着别墅里的一根柱子,大声唱着我是一只糙泥马
他忍得青筋都快爆开了,几步走过去一把把她扯开,有些微怒地喊她,顾翎颜!
我糙你个臭huáng毛!顾同学一下子又跳起来,小小一张脸上表qíng丰富,啊呀哟~
他被这疯丫头气得脸色发青,为避免她唱完忐忑再唱月亮之上,将她一把拉住打开别墅大门,把挂在门口的外套往她身上一包。
冷风卷过来她才稍稍清醒了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横身边的单景川,单景川你把自己当我爸了是吧!我喝酒我高兴你又凶什么凶!
单景川连眼皮都没抬,靠在一边拿出根烟出来抽。
哎为什么你头发是huáng色的啊?她跳过来,拿了根他的头发在眼前细细研究,没见过哪个警察像你这么没正经的,局长染这颜色不挨批么。
我爸当时拿警棍狠狠揍了我一顿。他见她过来又把烟收了回去,语气平淡。
顾翎颜脑中想象了一下一向刻板严谨听话的好孩子因为这个被他爸胖揍一顿,眯了眼睛哈哈大笑了一会,突然冷不丁地道,我爸已经死了。
她手臂jiāo叉放在脑后,靠在他旁边,他小时候从来没打过我,不过我七岁的时候,他知道我妈在外面偷人,还不止一次,就开始打我了。
单景川怔了怔,微微侧过头看她。
我反正皮厚,打不打无所谓,可我就受不了,他打我的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怀疑我不是他生的。她嘴角牵起一个讥讽的笑,我觉得他脑子有病。
他心中一动,看着她小小一个人蜷在旁边,下意识地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声音拔高了几分,要么他妈就别把我生下来,我都不求他们喜欢我,他们俩的事gān嘛还非要牵扯到我身上啊。
顾翎颜说完就觉得自己是有点醉了,要不然怎么会把谁都不知道的事qíng那么自然地就脱口而出告诉他。
我困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就往一楼的房间走,听到身后跟着有脚步声,她走到房间门口,突然回头看他,gān嘛?你要跟我一起睡啊?
单景川狠狠瞪了她一眼,侧身经过她先进了房间,没好气地把柜子里的被子搬出来抱到chuáng上,展开来帮她仔细铺好。
顾翎颜看着他的背影和他手中小碎花的chuáng被子,掩着嘴一阵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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