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蔓延开来,吴瑜遐尖叫一声,冲了下去。
吴森若从扶手上爬下来,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血泊里的侄儿,还有满手满脸鲜血的吴瑜遐。他还看到吴天赐开门走进客厅,原本chūn风满面的神色瞬间变得铁青。
爸爸啊,爸爸森若他把你孙子推下楼摔死了啊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啊
吴瑜遐哭得声嘶力竭,白玉彩抱着磕破头同样满脸血的吴梦也是抽抽噎噎,两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场景凄凉无比。
俯视着客厅里或哭喊或者严厉训斥的人,吴森若突然发现,其实他们根本不值得畏惧。
他们本质就是欺软怕硬的,不是吗?如果是以前,父亲已经冲上来殴打自己了,可是现在他却站在那里,昂着头训骂自己,根本不敢走上来。
活该。你们,都该死。八岁的吴森若yīn沉着脸,对下面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全部,都该死。
然后,他不管下面的人,转身回了房间,给最疼自己的舅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摔死了吴瑜遐的儿子。
反正,大家都会说是他摔死的,他那个时候确实也松开了手。或者说,其实他本来希望对方被摔死。
因为,那天注定有一个孩子要死,不是自己,就是对方。
听完这段话,兰提沉默了。
如果是我,在他哭的时候,我就已经用枕头闷死他了。兰提晓得恣意,我生活在那天肮脏的地下街,那里是吸毒犯和罪犯的聚集地,五六岁的小女孩被jian-杀都没人管。对于敌人,我从来都不留qíng。
吴森若点头,你的生活环境跟我不一样。
所以,森若先生,其实你本质很善良。兰提耸肩,在我也很重视亲qíng,他们在我生病的时候,会宁愿被毒贩殴打也要去给我偷面包,这才是亲qíng,所以我会对他们好。喏,如果他们胆敢推我下楼,那么我会在半夜割了他们的喉咙,包括他们的家人一起。我就是这么一个报复心qiáng烈的人,但同时,我绝对效忠与帮助过我的人。我的观念里只有我方和敌方的区别,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这正是我们信任你的原因,不是吗?
我的荣幸,王子殿下。
两人互视片刻,都笑了。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评判标准,吴瑜遐觉得这件事都是吴森若的错,如果不是他抱着孩子出来,事qíng就不会发生;吴天赐觉得无论瑜遐对森若怎么样,小孩子都是无辜的,不应该用小孩子的生命来报复;而吴森若却认为,是他推侄儿下楼的,这代表了他的新生。
对于兰提来说,那就是吴森若太慈悲了,心不够狠,所以才白白继续被伤害了那么多年,最终给bī出国。
说完了这个,吴森若jiāo代正事,蕊小姐吩咐,我在成年之前暂时不去欧洲那边,美国的学业继续挂着,这两年去东南亚历练。吴家有生意是跟那边合作的,你把那边的线路弄到手,必要时刻给与帮助。
兰提郑重地点头。
G省海关走私那边,有个叫越鞘的,可以信任。等你线路弄到手了,可以跟他合作。
好的。你什么时候动身?
吴森若算了下日子,走之前我还要回一趟B市,正式到东南亚应该是一个月以后。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关键是线路到手之后你要能熟练地cao控,否则要来也是白搭。里面的人,要能找到能gān又可以cao控的,不要小看吴天赐。
兰提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家政服务员,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戒备。戒备和怀疑已经深入骨髓,所以她才能那么自然地在吴家处这么久,还能抓住一部分的管理权。
放心,我不会急于求成的。
吴森若还没有来得及动身去B市,特快专递已经送来了木雪给他们准备的瓦片切割成小方块后做成的腰链。
实话说随身带一片瓦,那效果不亚于随身带一个砖头。只分到了一块小坠子的宋言简嘲笑宋言穆是bào发户,看他是要把瓦顶在头上还是放在屁股兜里。木雪听得火冒三丈,bī着老道士的弟子之一,就那个负责把其他瓦片做成小坠子的青灵子,把宋言穆的瓦片给做成一条腰链。结果青蓝色的琉璃瓦改成的腰链华贵异常,颜色又十分漂亮,把宋言穆衬得极为华贵时尚。于是木雪毫不客气地压榨青灵子,把吴森若等人的统统改成了腰链,然后青灵子也毫不客气地把剩下的细碎边角料镶嵌到自己和师傅的拂尘上,乐得老道士连连夸赞小徒弟果然最聪明。
收到沉甸甸链子的吴森若立刻给木雪回了电话,木雪在电话那边大概讲了他们那天晚上的惊险见闻,还有腰链趋吉避凶的作用,同时叮嘱他们一定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佩戴。
吴森若给刘慡、兰紫、何妈妈等人挨个确认了腰链是否收到,然后立即买了飞机票,当天就飞到了B市。
他很担心宋言穆和木雪,能不能好好应对这次的事件。还有宋义蕊,上次医院失火估计就跟这次的破厄运脱不了关系。他可不能容忍有谁伤害到他亲近的人。
可惜吴森若一下飞机,就接到了罗兰紫的一通狂骂。
说好了下周一起去旅游呢!你就这样慡约混蛋啊!
吴森若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xing回了句记得带好木雪给的腰带别离身,然后就直接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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