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头皱起,但不知是不是被点了穴,或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住了,一声不吭,中年人拧她的手腕,她痛的满头冷汗,近乎晕厥。
“记住你该做的事,我会派人盯着你,别耍什么小聪明,须知你体内还有尸傀丹之毒。”
中年人说完便放开女子的手腕,连比武也未看完,从人群中低调离开。
绿衫女子恢复了自由,却没有走,而是继续站在楼阁上与其他人一同观战,只是旁人都在看比武台,她看的却是殷九霄和路雪柔。
小姑娘或许是第一次看比武,兴奋的眼睛亮闪闪,好几次想站起来,都被殷九霄揽住腰抱回座位,她仔细看着殷九霄的神情,没有冷漠,没有不耐烦,只有淡淡的纵容,仿佛少女在他身边做什么都可以。
这不是她认识的殷九霄,两年前的少年沉默寡言,她每次去地牢里送饭,殷九霄对她说的话绝不超过三句,而这三句一般还包含着“嗯”这样的语气词。
她并非没动过别的念头,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少年是殷行烈找来的药,试问一个人如何能对一个随时会被放干血的药动心。近两个月的时间,包括地牢里那四十九日,她对殷九霄的印象只是一个怀璧其罪的傻子。
他的冷漠在表象,纯然的善良和真诚藏在心里,但有什么用?弱肉强食,这样的人往往都有一个为人作嫁的凄惨结局。
让她没想到的是,第四十九日,纯白的少年化为凶神,让殷行烈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反噬。她忘不了那一日,白衣少年成了染血的修罗,一张雌雄难辨的脸,美得触目惊心。
殷九霄成为了魔宫宫主,而她则因为那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照顾之情得到了他的一丝恻隐,虽然只有一丝,但已经足够让她过得很好,除了夜长老仍像一个甩不脱的噩梦纠缠着她。
如果她没有按照夜长老的吩咐潜入天羽山庄盗取《蛊经》,从而认识了玉清寒,也许她会渐渐对殷九霄产生好感,毕竟一个相貌优越,武功强大的人谁能抵抗呢,甚至那人身上的冷漠都算不得是缺点。
倘若殷九霄爱一个人,便会像这般,眼里心里只有她,她是世间最特殊的存在,其余人不过是蝼蚁草木。
夜雪歌不肯承认,她这一瞬间的嫉妒,因为承认了,就要一并承认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她反复告诉自己,她已经有玉清寒了,此次她被夜长老胁迫,情非得已才要再骗殷九霄一次,听闻他已经彻底入了魔,欺骗一个魔门恶人,不算卑鄙!
她仿佛想通了,于是也不想留在这楼阁上,转身便要离开,而就在她转身之际,路雪柔再一次感受到手腕上疼痛的提醒,抬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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