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倞扬已经处于癫狂状态,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他大步上前从地上拎起弱不禁风的男生, 按在墙上, 再次抡起拳头。
“庄倞扬, 你她妈有病就去治, 别在这里发神经!”池蓝冲过去, 用身体挡在两人中间。
女人的反应彻底激怒了在失控边缘游走的男人,他一把推开池蓝,铁拳毫不犹豫落在姚逊脸上。
男人使了十足十的力气,池蓝没站稳, 身体向后倒去,柔软的腰窝撞在宾馆门板的金属扶手上,疼得她闷哼出声,额头上沁满冷汗。
眼见着盛怒中的男人又要挥拳,池蓝强忍着疼痛起身,一把抱住姚逊。
好一对痴男怨女啊!庄倞扬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空,嘴角勾起惨淡的笑容,手臂颓然放下。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他花了十年时间历练,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无坚不摧,可到头来不过是痴人说梦,他依然逃不过同一个梦魇。
林喃月站在201号房间门口,目睹了整个过程,她被男人癫狂的模样吓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血色尽褪。
男人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经过。
林喃月壮着胆子,伸出湿濡的小手拉住庄倞扬的胳膊:“倞扬,你还好吗?”
庄倞扬顿住脚步,看都没看林喃月一眼,抬起胳膊,挥开她握住自己手臂的小手,继续前行。
池蓝扶起地上的姚逊,塞了一包纸巾到他手里,然后转身帮他寻找不知掉落在何处的眼镜。
姚逊疼得龇牙咧嘴,取出一张纸巾,卷成圆柱形塞到鼻子里止血。
只有林喃月像根木头一样,呆呆的杵在原地,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70块钱一晚的宾馆,条件可想而知。
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一个款式和床不搭调的床头柜,并且表面已经掉漆;吸顶灯的灯罩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苍白的灯泡孤零零的坠在天花板上。
林喃月坐在床上保持一个坐姿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最近几个月经她和庄倞扬在一起的画面,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搅得她心里五味杂陈。
高高在上,不近女色的总裁,为什么偏偏对她另眼相待?
男人力排众议成全她转行做一名演员,当真是为了帮她圆梦?
《锦衣玉食》发布会那天,他冷若寒霜的脸,和阳台上的深情的亲吻之间存在什么关联吗?
林喃月单纯的认为,自那个甜蜜的吻后,她和庄倞扬之间的感情升华了,喜滋滋的沉溺在粉红色的梦中,幻想两人以后的模样。
尤其这个礼拜,平时工作忙到分身乏术的人,居然愿意屈尊降贵的给她当司机,陪她拍戏,甚至不避讳被外人看到两人的关系……男人的一系列行为都让她以为自己身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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