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竞离的薄唇动了动,却还是没说话,而是默默地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对木雕。
那对木雕,是一对娃娃,jīng致可爱,光泽滑腻,一看便知道被人摩挲过无数遍的。
莫嫣然惊叫了声,不满地说:我要找的娃娃果然在你那里,你竟然私藏了!
苏筝痛苦地看着莫竞离手中那对娃娃,前世倒在莫峰怀中时的qíng景又出现在眼前,那时候那对娃娃是没人要的,是染了血的,如今却被莫竞离拿在手中,郑重其事地抱在盒子里。
他要做什么?
莫竞离紧紧握住那对娃娃,抬起头看了眼苏筝,随即避开她的视线转向莫嫣然。
他的薄唇轻轻蠕动了下,终于开口说:莫嫣然,我把娃娃还给你,你可以不可以把妈妈也分给我。
苏筝一下子怔住,随即反应过来,惊喜而不敢置信地望着莫竞离,泪水一下子涌出来。
莫嫣然也呆住了,想了番才明白过来莫竞离的意思,但她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莫竞离说这种话,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莫竞离见他们都没有反应,视线终于缓缓转向苏筝,看着她jīng致美丽的脸上哀伤的眼泪,终于鼓起勇气,用他惯常的平静语气,带了几分沙哑,慢慢地开口说:你可以原谅我吗,你还愿意当我的妈妈吗?
他的语气的确依然平静,可是那平静的语音说到最后带了颤音。
苏筝的泪水涌出,她痛苦地摇着头,艰难地颤抖着声音说:竞离,你
莫竞离闭上眸子,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放弃我了吗?你那么努力到我们身边,难道只是为了嫣然吗?我的犹豫和冷漠让你不愿意要我了吗?
夏日的微风chuī过,他小小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下,却继续问:是我错过了吗?
苏筝再也忍不住,猛地上前一把将他的身子抱在怀里,汹涌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服,她激动而艰难地说:不,不,竞离,是我错了
她紧紧地抱着他,痛哭流涕地说:是我错了,我怎么可以这样子,我怎么可以因为你的一点冷漠就伤心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再坚qiáng一点对不起,我从来不想放弃你你和嫣然都是我的孩子
她将这个孩子,将这个孩子手中的娃娃一并抱在怀里,她将脸庞紧紧贴在他的头发上,怜惜而痛苦地说:对不起竞离,谢谢你
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说的话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她只知道,那个有着平静冷漠的眸子的孩子,在她怀里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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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峰已经好些天没有回到莫家,白天他拼命地工作,晚上他会偷偷地去看看苏筝过得好不好。他暗中派人给苏筝最好的照顾,甚至早就和医院打了招呼定期派人去为苏筝检查腿伤。他甚至还出面摆平了阿酒的事。他会想起那天看到的qíng景,苏筝被阿酒抱着,两个人亲密笑闹着的样子,他甚至心痛地看到他们之间的那个吻。
很久前,他也曾经将苏筝抱在怀里,只可惜如今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这一天晚上,他刚从苏筝所住的小区出来,他亲眼看到了苏筝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的qíng景,他能为苏筝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他把孩子送到了苏筝身边如今他的眼角带着一丝湿润,开着车在街上闲逛,看街上的灯红酒绿,却迟迟不愿回家。
他没有家,他的家小时候争吵不休,后来冰冷如窖。他的弟弟们纷纷离家,一个独立门户疏远冷淡,一个海外求学多年不归,他的父亲过着形同归隐的生活,他的母亲严厉谨慎待人待己苛刻至极。
很多年前他开着车在街头流làng,遇到了同样在流làng的苏筝;很多年后苏筝终于可以抱着两个孩子幸福地流泪,他却依然只能在街头流làng。
莫峰冷笑了声,他这样的人,也许到老也只能一个人在街头流làng。
只是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闯进他的视线,就那样夺走他的心。
也就是在这时,莫峰从倒车镜中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熟悉。他皱了下眉,掉转方向慢慢往后。
他果然没有看错,是苏筝身边那个叫阿酒的家伙,阿酒显然喝多了,他怀里揽着一个女孩,女孩衣着青chūn时尚,看着年纪不大。女孩也有几分醉意,脸上红彤彤的,在阿酒怀里傻笑。
他们两个不知道在说什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阿酒就扳过那女孩的脸亲了一口,女孩被亲了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反抱住阿酒亲作一团。于是乎在这大街上,两个人好一番拥吻。
莫峰见到这般qíng景,想起那日阿酒抱着苏筝的样子,心里忽然愤恨起来,想着这个男人真是太不知足了,分明和苏筝关系亲密,如今竟然在大街上招惹小女孩!有了苏筝还不够吗?
苏筝现在对男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莫峰见她也就是对了阿酒才有了几分笑容,谁知道这个阿酒竟然瞒着苏筝在外面招花惹糙,莫峰越想越恨,只恨不得下车来痛揍阿酒一顿为苏筝出气。
谁知道阿酒和小叮当玩得兴起,阿酒gān脆一把将小叮当抱起,作势要把她扔出去,小叮当惊笑连连,两个人闹作一团。
莫峰见此心里怒意更甚,猛地熄火停车。他这些天心里积压了对自己慢慢的不满,手痒得很,只恨不得把自己痛打一顿,只可惜他如今位置太过显眼,不敢做出格的事。今晚看到阿酒这样的qíng形,顿时拳头格格响,久压的怒气就要迸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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