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严保镖根本没有机会通知莫峰。
一伙持枪便衣,光明正大地闯了进来,迅速地直冲楼上。苏筝和严保镖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些便衣正和严保镖手下对峙,而一部分好像已经冲上了楼,苏筝甚至听到了莫嫣然尖叫的声音。
苏筝听到嫣然惊恐的叫声,心瞬间收紧,厉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伙持枪便衣中有一个人,约莫三十出头,戴了一个黑框眼镜,理着平头,他走到苏筝和严保镖面前解释说:我们是奉莫夫人的命令前来请走小少爷。
苏筝万没想到莫夫人动作如此之快,她会望了眼严保镖,如今之势唯有严保镖可能保下竞离不被带走了,只是不知道他在这场冲突中到底要扮演什么角色。
严保镖上前一步,盯着那平头男冷冷地说:我是奉莫先生的命令保护小少爷和小小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须带走小少爷。
平头男和严保镖对望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绝不想让的决心。他们本为一个家族服务,可是如今因为各为其主,显然要争个你死我活。
苏筝迅速打量了下当前局势,严保镖一行不到十人,而平头男手下几十人且个个持枪,如果真得火拼起来,不但回引人注意惹来麻烦,而且自己这一方注定吃亏。
她心间一转,计上心来,gān脆声明说:小少爷你们可以带走,但是小小姐你们不许动她分毫。
严保镖一听这话,很是一愣,惊讶地看向苏筝。
苏筝不动声色,盯着光头男问:如何?
光头男好像并不知道苏筝的身份,他看向苏筝皱眉问:这位小姐说话能做主吗?
严保镖正要反对,这时候楼梯口一个稚嫩的声音平静地说:她说话不能做主,但我说话能做主。
众人一听,连忙看向楼梯间方向,却看到莫竞离一步步慢慢走下楼梯,后面还跟着紧紧相随的持枪便衣。
莫竞离脸色有些苍白,他淡漠地望了苏筝一眼后,便对光头男说:宋叔叔,我跟你走。
苏筝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样。
莫竞离看着自己的那一眼,仿佛平静如水,又仿佛蕴藏了千言万语,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眼神就可以让自己的心这么痛。
严保镖一看莫竞离真得要跟着那个什么宋叔叔离开,正要阻止,却看到旁边苏筝脸色苍白地望着莫竞离,连忙问道:苏小姐,你没事吧?
苏筝慢慢摇了摇头,忍下心痛,走到莫竞离身边,摘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递给莫竞离:竞离,我们相识一场,这个送给你留作纪念,可以吗?
莫竞离低头看了眼那手表,再抬头看了下苏筝,慢慢扯开一个有些虚幻的笑来。他伸手接过那手表,看了苏筝最后一眼,平静地说:照顾好我姐姐。说完他走到光头男面前,淡淡吩咐:宋叔叔,我们走吧。
严保镖一见,连忙走上前就要拦下,苏筝对严保镖使了一个眼色阻拦。严保镖面上虽有怀疑,但还是停下脚步了,显然他也觉得当前的局势凭着硬拼是不可能留下小少爷的。
就在莫竞离随着光头男乘上一辆越野吉普车的时候,莫嫣然蹭蹭蹭跑下楼,她透过窗户看到自己弟弟离开,不禁大声叫道:莫竞离,不要走!
莫竞离回头望了姐姐一眼,他没有说什么,平静地走上了吉普车。
莫嫣然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她摇着头拼命地大叫:莫竞离,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苏筝抬头看着站在楼梯间中央的女儿,这个流泪的小姑娘显然不会知道,她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是一个被放弃的棋子。
莫家老夫人的意思,也就是莫家最高核心领导层的意思吧。他们宁愿放弃莫嫣然以达到让苏筝心甘qíng愿离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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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保镖开始试图联系莫峰,可是莫峰像是失踪了一样,他们用尽所有的仿佛依然无法联系上莫峰。
苏筝见此,知道时间不等人,gān脆直接问严保镖打算如何。严保镖稍一沉思,直接说一定要把小少爷带回来。
苏筝这个时候反问严保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小少爷被光头男带走显然是来自莫家最高核心领导层得指示,而抢回小少爷俨然在和莫家作对。对于这个问题,严保镖回答的毫不犹豫,他只听从莫先生一个人的命令,而莫峰的命令是保护住小少爷,不允许任何人带离。如今无法联系到莫先生,他就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小少爷。
苏筝此时此刻唯一的选择是信任严保镖,于是她迅速地向严保镖解释了那个陈旧的手表的妙用。在那块手表中,还有一个小小的信号发she器,用普通的GPRS手机既可以定位到手表所在位置。
严保镖听到这话目中涌出狂喜,如果这样,他们完全可以跟踪这伙人,然后趁其不备抢回小少爷。
莫嫣然眨巴着一双泪眼听着苏阿姨和严叔叔的讨论,她的脑瓜子很快理清了事qíng的脉络,可怜巴巴地问:是爷爷和奶奶不要我了吗?
苏筝走到她身边,温声安抚说:嫣然,不要这么想。
莫嫣然显然不信:苏阿姨,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筝无言以对,她想安慰莫嫣然,不过莫家对莫嫣然的放弃是事实。
这个时候苏筝想,也许莫家在关键时刻的最后措施本来就是要保留最有价值的人,他们莫家家大业大,子孙众多,估计要保留的不止当前的这两个孩子,在如此qíng况下,自然会选择牺牲女孩子保存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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