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仅仅是蹙着眉,一声不吭地承受着,同时让自己的心紧紧闭起不留一丝fèng隙。
她是活过两世的人,她的心的确也早已荒芜到即使最火热的qíng怀也无法让她燃起燎原的火,至于痛苦,至于屈rǔ,于她,不过也是过眼云烟。
就在她有了全部的心理准备承受一切的时候,莫峰忽然停下,低头凝视着她淡定地闭上的眸子,饱含痛苦地质问:苏筝,你到底要怎么样?!
苏筝茫然地睁开双眼,却看到莫峰正满脸痛苦的望着自己,咬牙切齿的痛恨。
被半抱在他怀中的她,茫茫然地抬起手,轻轻擦过自己被濡湿的唇,然后扯开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那你要怎么样?
莫峰凝视着她,呼吸浑浊而急促,他凝视了她很久才很慢但很坚定地说:苏筝,你是我的,你知道吗?
苏筝不语,继续闭上眸子,让这个声音像那风一样飘过耳边,飘到远处。
因为闭上眸子,眼前是朦胧的黑暗,于是在这浑浊的呼吸声中,她好像回忆起了许多年前。
那个时候的苏筝,每天很忙,白天要上学准备高考,晚上要去医院照顾手术后的院长妈妈,于是回到莫峰公寓的时候总是很晚了。可是那时候的莫峰不会放过她,在一番纠缠后,他将她抱在怀里,于黑暗中默默地看着她,轻缓而坚定地告诉她: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这个声音在她耳边飘dàng却只惹来她心底的叹息。
后来,她终究不是他的,而他也终究要离开。
她在大学校园里,一个人小心地掩盖着渐渐隆起的腹部,照顾着自己也照顾着孩子,等待着他回来。
过了很久很久,他的确回来了,她却早已出卖了曾经最珍惜的一切,而他们的感qíng也已经万劫不复。
苏筝将双目闭得更紧,她可以感觉到那丝湿润要再次渗出,所以她闭得更紧。
而莫峰见她闭上眼睛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仿佛忽然生出恼怒,恨恨地说:即使我不要你了,即使我没办法原谅你,你依然是我的,你知道吗?
是的,你永远没有办法原谅我的,很多年前你就这么说过。
苏筝的心在冷冷地笑,但她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在睫毛根处开始蔓延起湿润。
莫峰忽然狂躁起来,原本紧搂住她的大手狠狠地将她拥向自己,然后唇再次吻向她的唇。
她的唇,因为经过刚才的蹂躏更加鲜亮红润,泛着水润的光泽,微微张开着,仿佛雨后的樱桃一样等待着他的采撷。
莫峰的眸子越发黯沉,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于是两只大手扶住她的腰际,猛然将她抱起。
苏筝闭起的眸子猛然睁开,她感到自己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等到她睁开的眸子的时候,莫峰已经迅速地将她放倒在桌子上。
苏筝被迫趴在桌沿,前面是棱角分明的办公桌,后面是坚硬bào怒的紧紧盯着自己的男xing。她轻吸了口气,让自己的两手支撑在桌子上稳定住身形,低声开口叫出:莫峰
莫峰的下边紧紧抵住她,上身俯靠在她腮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低低地在她耳边喃喃:苏筝,你是我的
苏筝撑着桌子,抿唇不说话,听到这问话后只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是苏筝,从来都不是谁的谁。
两世为人,种种磨砺,已经消磨掉了曾经的那个人刻在她灵魂上的印记,她是苏筝,抬起头让眼眶的湿润不要滑下,因为她是苏筝。
苏筝的身体在这个世界慢慢沉沦,但苏筝内心的灵魂一直悬浮在半空中,冷漠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这个很多年后依然让她无力的世界。
她以薄弱的身子,以坚qiáng的意志,一个人,一双手,顽qiáng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步步地往上爬,爬到手指流血,爬到jīng疲力尽,终于来到他们身边。
这样的苏筝,怎么还会是谁的女人呢?
身后的莫峰紧紧抵住着他的身体,大手握着她的腰肢,抚过她的柔软,可是身后的莫峰依然感到颓然和无力。这样的苏筝,并不是他能够掌控的,就好像昨晚一样,让他无能为力。
看着她陷入梦靥之中,看着她流泪挣扎,他却叫不醒她。他想安慰她,想走到她的世界里去拥抱她,可是这个世界他走不进去。他的眼前黑暗一片,没有入口,而她就在藏在他看不到黑暗之处,就在那里无声的哭泣。
莫峰痛苦地闭上眸子,让自己的坚毅的脸紧紧贴上她的面颊,低声喃喃着说:苏筝,你是我的,你知道吗
苏筝睁开眼,茫然地望着桌子,桌子是因为他们的动作散乱的文件,她听着他的低语,却无法听到心里去。
莫峰原本紧紧贴着她脸颊的唇慢慢喃啯着她的脸颊,然后qiáng迫她侧过脸来,亲吻她的唇,又沿着她的唇往下,是她有些淤青的下巴,再然后就是她白皙的颈项。
她犹如一只被捕获的天鹅,孤零零地立在天地之间,仰起颈项,任凭他的蹂躏,眼眸间是说不出的哀伤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