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琊摇了摇头,不欲模糊了自己此番来的意图。
“数月前,我母亲被您一道懿旨接往圣山,一去便杳无音信,晚辈多次询问无果。”
“昨日圣山大火,母亲却不知所踪。”焦琊语气有些冲,见琳琅拿着茶壶过来,不耐的挥了挥手:“还请给晚辈一个明示,母亲如今人究竟在何处?”
末了,又咬牙切齿补上一句:“是生是死,娘娘给晚辈一句话!”
“焦琊,你怎敢这样对我母后说话,真是放肆!”漱月站起身,想叫天兵过来将他轰出去。
焦琊冷笑两声,一脸嘲讽看着她,“我乃神农族长,按规矩,漱月公主理当给我行礼。”
“你——”漱月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天后喝住:“漱月,够了!”
“太夫人一直被本宫奉为上宾,好端端在圣山疗养,谁知道会遇上敛玉神尊发疯放火。”天后挑起描画细致的长眉,精致的妆容,看上去毫无破绽,只是语气里几分凉薄之意,叫人听了不舒服:“本宫也是万分焦灼,着人四处搜寻,却都没有意映的踪迹。”
“但想来,意映是有福之人,绝不会有事的。”
“族长不妨先回神农,本宫这儿一有消息,即刻派人知会你。”见焦琊面色越来越阴沉,天后站起身,大声宣道:“来人啊,送客。”
驻守的天兵列队走上前来,对他做出请出的姿势。
瑶台是天后的地盘,硬来没有胜算。
焦琊心中悲愤,走之前不着痕迹的望了琳琅一眼,对天后拱手道:“晚辈在苍陇,静候娘娘消息。”
这话,应是特意说给人参果子听的。
琳琅不自禁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小镜子,不知该不该告诉焦琊这一切。
关于父亲丑陋卑劣的一面,她本能的想藏着捂着,可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对焦琊根本藏不住。
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天后丝毫未将神农族放在眼里,简直卑劣可鄙至极。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乏了。”天后挥退了座下侍女,单独留下了漱月,想说几句体己话。
见这傻丫头刚才被气着了,正拼命的喝水泄愤,不禁摇了摇头。
心里又是气又是笑,夺了她的茶杯骂道:“不争气的东西,和一个大老粗生什么气。”
“不过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残弱老族,当初你父帝还想把你指给他,本宫劝了好久,才让他歇了这份心思。”
“什么呀,谁不知道神农就是个穷酸地方,焦琊更是出了名的花心滥情,身边侍妾都有一大堆。”漱月忍不住摔了茶盏,气愤道:“就凭他,也配。”
“他不配,那另一个呢?”天后自是知道,漱月之前悄悄去过紫金殿的事。
此刻故意激她说出心事,心里却有几分冷涩。
那三尊已成不了气候,慕衡要在天族立住脚跟,就必须仰仗龙族。
能在大限将至前,将拦在龙族之前的阻力都铲除掉,且还能和庭深重修旧好……此生,已算是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