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地方说。”慕衡语气淡淡的,却在转身朝向床上那人时,目光里多了几分温和。
顺便将地上掉落的铃铛捡起来,送进纱帐内。
青姻见着这铃铛,心里就十分憋屈,赌气不肯接。
慕衡当然知晓她是在气什么,此刻心情好,自是不介意再哄一哄她。
躬身钻进纱帐里头,在她面上捏了一把,凑过去低声诱哄道:“姻姻别生气了,是我的错,不该不理你。”
夙霄心头又是一震,真是活见鬼!
“世兄先忙,我到外面等就是。”再见不得这幅场景,转身急匆匆去了。
青姻无语,慕衡这么霸道的性子,若真不想让人进来,早就在外面布下结界。
既放了夙霄进来,还不就是在做戏给人看。
“他都走了,大人没必要再装下去。”青姻面上涨得通红,仍不肯去拿铃铛。
慕衡便摇了摇铃,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下一刻,却是将其捏碎了。
细碎的小粉末从他指尖落下,伴随他凉凉的嗓音:“确实,不再需要这玩意儿。”
日后,他亲自盯着便是。
包厢内,夙霄掏出袖中一方玄铁宝盒,放置于桌面上。
里头正静静卧着一支玉凌霄,乃是他下午亲上玉山向药老求来。
这种花,本身没多大用处,唯一的作用,便是在给人洗髓重塑灵根时,能减轻当事人的痛苦。
在中原近乎绝迹的花儿,唯独上古神农氏焦氏,随手一种就能轻易得了。
九天寰宇,六道众生,只要是水里生、土里长的,就没有焦氏种不出的宝贝。
若非靠着神农氏与九尾狐族几百年前曾有过一段姻亲的关系,他饶是磨破嘴皮子,也是求不来一株。
枯坐无聊,他脑子里,又把两家那段被历史埋藏的曲折过往,仔细捋了一遍。
族谱记载,神农焦氏有位嫡小姐,曾与青丘九尾狐族的小少君定过亲。
天后为媒,天地为证,两家长辈行过纳定之礼,又在三生石上刻下二人生辰八字。
谁曾想,婚礼都还没举行,当时的狐君就忽然叛离了,还很快的被天君打败。
天帝一怒之下,下旨诛灭狐君九族,当时的小少君不想连累那位小姐,意欲解除婚约。
更是悄悄逃去三生石上,用匕首一刀一刀,划去了对方的生辰。
结果,神农氏那边根本不接受退亲。
那位嫡小姐芳龄十七,自小被金尊玉贵的养在中原某部落,性子自由烂漫,纯真洒脱。
就像是原野上大片盛开的格桑花,那位小姐,亦是个刚烈的性子,当即上告父母,说神农氏几千年的清正遗风,不能因为她的贪生怕死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