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道,就是本心。
第二句,若喜欢一样东西,就不算被其迷惑。
可万一这东西十分善于伪装,让人一叶障目,看不清真相呢。
回去路上,她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慕衡甫一登上飞剑,先设了道屏障在前面挡风。
也不顾还有个小五,让青姻站在自己前面,弯腰将头搁她的肩膀上,低低说道:“一叶障目,也要看障的是谁的目。”
青姻便不再吭声。
空气很安静,青姻侧头看去,发现他竟心安理得的靠在自己肩膀上打起盹来。
正担心凤寂剑是否认得路,就觉耳朵根处一热。
慕衡正犯头疾,忽然想起她与兄长的对话,两手缓缓搭她腰窝处,惩罚性的按下去。
见她吃不住疼,身子没骨头似的软倒,调笑一声,又将人稳稳架了起来。
过了良久,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本尊会对你好的。”
从前,是他小瞧了她,竟不知小傻子这么能闹腾。
想起小傻子刚醒来时,那一声声控诉,责怨是自己杀了她,害她受了那么多苦……
等洗了髓,她就会知道,仙门与她过去生活的世界,何止有天差地别。
也让她明白,这是自己做出最大的让步。
青姻微微侧过头,见他凤目微阖,不知在想什么。
“大人曾救过我的命。”青姻觉得,跟慕衡论怎样才是对一个人好,恐怕自取其辱,一径顺着他道:“已经算对阿姻很好了。”
却听耳畔传来一声嗤笑,那人分了心,轻语含混:“你这条命,本就是我的。”
为了缓解头疾,慕衡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耳垂上。
青姻如临大敌,想起在慕衡身后还有一个小五,若被她看见了,心里该怎么想!
“傻瓜,我已经,施了障眼法。”他一眼勘破她的想法,凤目里一片湿濡蜜意,夹杂着几分戏谑,笑睨着她。
这头痛,真是磨人。
身下,宽大的月白色袍服与她粉色内门弟子制服交叠在一处,十分,不堪……
她忽然抬起眼,想看看此时的他,又是怎样一副姿态。
是否,如白天讲道时那般清雅端正,还是像三年间那般端着,鲜少流露出真实情绪。
又或者,是像她负气下山后,那一次次发了疯的掠夺占有。
青姻心里亦藏了几分恶趣味,像是高高在上的一朵雪莲,被她亲手摘了下来。
她想,今后无论他妻子是谁,都不会见到他此时这副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