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愣了愣,吴嫂yù言又止道:夏眠啊,槿晏的xing格你从小就知道,他就是什么事都爱往心里藏,不喜欢告诉别人。这样的人其实很累,你多担当一些
夏眠更加窘迫了,她下意识看薄槿晏,目光和他相遇。
薄槿晏好看的眼眸慢慢抬起,脸上有些不高兴,但是吴嫂是从小将他带大的,自然知道他真实的qíng绪,于是笑着打趣:看,还害羞了。好了,我老婆子也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你们坐会,我给你们弄点吃的,好不容易来趟乡下,可要尝尝我们这的特色小菜。
吴嫂絮絮叨叨进厨房了,只剩下一家三口。
薄槿晏把孩子抱起来放在腿上,静静看着小家伙的五官。
这是他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除却卫芹和傅湛之外,他唯一留有血脉亲qíng的人。而且他身上也流着夏眠的血,薄槿晏抱着这软软的小家伙,心里有股异样的qíng愫慢慢膨胀。
从接到医院的电话开始他就很激动,之前他没有一刻不怀疑孩子是自己的,夏眠和孩子间亲昵的互动实在是让人生疑,但是待真的被告知那个结果时,心qíng更是难掩的兴奋。
可惜他还没得及和孩子相认,就接到了泳儿的电话,然后还从助手那知道了卫芹的行踪,助手担忧的告诉他:太太托人买了枪,不知道会不会对夏小姐不利
薄槿晏太了解卫芹了,他从来都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准备枪应该不只是针对夏眠。
过去五年她没对夏眠再出手,是因为觉得夏眠不足为患。
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没有任何势力,那时候的卫芹应该早就没了居安思危的意识,所以一直没在关注夏眠。
直到自己再次把夏眠带入她的视线,直到傅湛一次次咄咄相bī,卫芹这才生出危机感,意识到夏眠的存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薄槿晏知道到了该做抉择的时候,他一直痛恨母亲,不耻她的做法,可是那终究是生他养他的人,他越是迟疑不定,越是会把夏眠推上离危险最近的地方。
他渴望过两全,但都绝望了。
这是他们欠夏眠的,以后都由他来偿还。
薄槿晏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jīng心算计过的,他清楚这样的自己有多可怕,爱得太过极端,甚至为了防止她落跑,不惜绑架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是他没有办法,夏眠和儿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了
亦楠看薄槿晏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怪异,胖胖的指头在薄槿晏眼前晃了晃:爸爸,你怎么了?
薄槿晏回神,嘴角含笑,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爸爸找回了宝贝,很高兴。
亦楠皱了皱眉,好奇的望着他:是什么宝贝,给我看看。
薄槿晏忍俊,把孩子的小脸扳正对上不远处的镜子:看到了?
亦楠在镜子里眨了眨眼,抬手摸摸自己翘起的头发,不满道:爸爸欺负小朋友,我要是宝贝的话,早就被坏人卖掉赚钱了。我不值钱的。
薄槿晏捏了捏亦楠的ròuròu脸,温声问:你很缺钱?
当然啦。亦楠一下子来了jīng神,蓦地直起身板,我要赚钱给漠北爸爸再讨个老婆。
薄槿晏:
夏眠:
***
下午在吴嫂家吃完饭,亦楠还不想走,夏眠也难得休息,于是带着孩子去附近的果园摘菜。绿油油的蔬菜在地里排成整齐的一排排,亦楠提着小篮子奔跑在地里,夏眠看着他踉踉跄跄的步伐,忍不住在后面喊道:小心,别摔了。
薄槿晏也跟在后面,悠闲的走着,白色衬衫卷到了手肘部位,含笑看着母子俩。
下午阳光正浓,斜斜洒在两人身上,亦楠在原地驻足,往前仰着身子喊:爸爸妈妈,快点。
薄槿晏心里有些热热的东西缓缓流动,或许从小没有从卫芹那得到太多亲qíng,和母子俩呆在一起就心qíng格外舒畅。
小孩子都是喜欢亲近自然的,对这些在超市里经常看到的蔬菜原生态长在土地里觉得格外新奇。亦楠蹲在一排刚刚长出不久的嫩绿小青菜面前,拿短短的指头戳上面的虫眼:妈妈,菜叶上怎么有小眼?
夏眠也从来没种过蔬菜,和孩子蹲在一起仔细看着:这是虫眼。
亦楠认真的把头歪下去看菜根,用手拨来拨去翻看着几片嫩叶:我把虫子捉走。
夏眠被孩子稚嫩的话语逗得直笑,眼前忽然多了一个软绵绵ròu呼呼的东西,青绿的颜色让她目光有瞬间的凝滞。
待她眼睛对焦之后才发现是一条胖乎乎正在蠕动的菜青虫!
薄槿晏白净的手指衬得那一抹绿色愈加触目惊心,他一本正经的把虫子递到那一大一小面前,问:找这个?
夏眠花容失色,一下子惊叫着蹦开:薄槿晏,你个大变态!
薄槿晏无辜的看着他,手里的虫子还在拼命挣扎,英俊的脸上露出迷惑的神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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