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啊,六岁的小孩子,心智还不够成熟,对很多事情的理解能力还不够,尚不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苏芳意头头是道地分析,“没想到小孩子的一句话,给你们造成了那么多的困扰。”
没直接说玥玥撒了谎,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在传递一个讯息:是玥玥给所有人造成了困扰。
苏芳意对坐在旁边当了半天背景板的张一婷说道:“张一婷,你觉得妈妈和爸爸的关系好吗?”
“当然好了,”张一亭双手局促地笼到膝盖上,“每次我去医院看爸爸,他都会叮嘱我好好照顾妈妈,还说,还说……”她表情踟蹰,似乎接下来的话不太方便说。
苏芳意鼓励她:“还说什么呢?”
“爸爸还说,”张一婷瞟眼妈妈,“爸爸还说,樊大哥一直没改口,一直管妈妈叫阿姨,爸爸希望我好好安慰妈妈,希望她别伤心。”
“天哪,老人家竟然考虑得如此周到。”
陈东慧忙说道:“樊雾一直挺好的,他不改口,我从不介意。他的妈妈在他心中有相当大的份量,我完全尊重他的选择。他虽然管我叫阿姨,但对我挺好的。”
“难得遇到你这么开明的妈妈。”
苏芳意顿了下,“那你们先休息下,我们把霍文诚霍总请上台,听听他会怎么说。”
在观众如雷的掌声中,霍文诚意气风发地走上台,他面朝观众,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跟苏芳意客气地握手。
两人落座,苏芳意瞄了眼远处的提示屏,时间已经指向了八点四十五分,可樊雾还没有到。她内心已经有些焦急了,但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霍文诚谈笑风生。
“霍总,网上纷杂的声音,您怎么看?”苏芳意开门见山地问,“您和陈东慧女士倒底是什么关系?四千八百万的那副画,您知道去向吗?”
霍文诚神情坦荡而磊落:“我和陈东慧女士关系清清白白的,网上那些猜测全是无中生有。网友拍到我们先后进了一扇门就是有事?真是无稽之谈。至于那副画,画没了,怎么就能联想到我的身上?小孩子的一句戏言,大家都当真,为什么我的解释,大家却不能认真倾听呢?”
霍文诚摊了下手,“我早跟樊董事长说过,画没了,就应该报警,早日抓到偷画人,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那为什么樊董事长不报警呢?”
“这个,我不是太清楚,”霍文诚说道,“可能,他考虑得比较多。老樊董刚去世,关于遗产分配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不想引起更大的纷乱吧。钱固然重要,但家庭和谐更重要。”
“霍总说得太好了,言辞简单利落,短短几句,便让人如饮甘泉,清透了然。”
苏芳意夸赞的同时,眼神不断瞟向正前方的提示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樊雾再不出现,这节目的难度就增加了。
樊雾出现,这将是一期顺利出彩的节目,可如果他不出现,她倒是能通过采访陈东慧母女和霍文诚,将节目应付过去,可节目效果将会大打折扣。
霍文诚何尝不是?
光凭他和陈东慧的一面之辞,哪有说服力?网友又不傻,肯定不买账,只有樊雾出现,铿锵有力地来上几句,舆论才有可能发生大的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