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祝琪祯就会特别听话地拿起话筒,装作开心的样子对着电话嘘寒问暖,问长问短。
可是电话里,早已忙音一片。
现在那个被称作自己合理合法的丈夫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让她感到既陌生又害怕。
陌生是因为仅见过几次面却已是伴侣,害怕是因为他们曾经在chuáng上大打出手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东方乾。
丫头,在门口gān什么呢?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啊?祝琪祯匆忙跑进去,来到两人身边,挂着不自然的笑容,说:爷爷,那个我东西落车上了,去拿呢!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又为了让自己也相信这个随口掰的瞎话,她不断地点着头,眼睛目不斜视。
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老爷子笑着揶揄。
她谄媚地陪着笑,哪能啊哪能啊!
来,坐爷爷身边,看我们爷俩下棋。
下棋?咱不懂啊?有啥可看的?但是没办法,她还是讪讪地在老爷子轮椅旁的藤椅上坐下。
看着桌子上的车马pào象士卒,她发誓自己永远也不要学这种无聊的游戏,没十分钟便昏昏yù睡。
对面的东方乾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更谈不上和她打招呼,即使眼神jiāo流都没有。
祝琪祯时不时地偷眼看他。他浓密的睫毛一直在没有表qíng的脸上覆盖着,未曾抬一下眼皮,穿了件格子衬衫外面套着羽绒外套,下巴清慡的没有一点青须,看来是刚刚洗过澡,这样休闲装扮的东方乾倒是她从未见过的,不禁暗暗赞叹
随后又无限懊恼的鄙视自己:色女!(嘿嘿,不好意思,趁机给自己打个广告!)
没劲!她在心里暗自腹诽,突然一个哈欠不自觉地打出来,当她张着嘴惊觉不对时,马上抬眼看东方乾的表qíng。
果然,他正看着她,眼神淡淡的,看不出责备或是其他qíng绪。
那个爷爷,我给您加水。为了弥补自己不专心的态度,她立即起身,端起老爷子的大水杯。
不用了,外面风大,我进去了。小子,咱们改天接着下。随即他一声吼,小王。
很快小王出来,推着老人家进屋去。
院子里只剩下东方乾和祝琪祯两个人,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只有院里沿路的几盏不算亮的小路灯照着,还有东方乾那比灯光更明亮的眼睛毫无遮掩,□luǒ地直视着她。
祝琪祯眼神躲闪着东张西望,不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于是假笑着说道:嗨,你好!
说完她就想咬下自己的舌头,暗骂:笨嘴!笨嘴!
不认识我了?东方乾终于开了金口。
没有啊!怎么会。祝琪祯讪讪的。
那么你看了我十多分钟,有研究出什么来?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他他他竟然都知道!?祝琪祯大窘,立刻红了脸,同时在心里大惑不解,他明明就没跟自己对上视线,怎么会知道?
呃你怎么回来了?她想,赶快转移话题,坚决不和他在偷看的问题上纠缠。
不喜欢?
倒不是。
喜欢?
她一愣,怎么感觉不对呢?虽然不是不喜欢他回来,但也没有喜欢他回来啊?
想明白后,她咬牙切齿地说:东方乾,给我下套呢?我才不上当!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在这里还习惯吗?
她想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挣扎了一会儿,她问:我要是说还不错你会不会一直要我住这里?
既然不错为什么不想住这里?
我她放低了声音,因为她知道这个说法不合理,我想老爸,也想哥哥。
还有呢?他继续问。
还有什么?
东方乾却没有回答,毫不犹豫地蓦然起身,进去。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
哼!他冷笑着想:想老爸,也想哥哥,却惟独没想将要和自己生活一辈子的丈夫,这个婚姻,实在失败得可以。
祝琪祯十分纳闷,自己只是说想老爸想哥哥,又没要求回家住,他这突然变得是哪门子脸啊?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还有?究竟还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