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又生气了。”江昭承语气软下来轻叹道,“你也知道阿昀的脾气,别说去看心理医生了,提上一句指不定又要闹得天翻地覆。我是他亲舅舅,能不为他打算吗?此事得从长计议,你说你这脾气,雷厉风行,远岱的事情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昭承,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林疏桐的目光定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就是……就是那种眼睁睁看着璀璨的星星深陷泥沼的无能为力,你明明知道那颗星星在夜空中是有多耀眼的。”
程昀从厨房出来盯着江昭承与林疏桐交叠的手,张开手掌夸张的遮住眼睛,乌黑的眼珠在指缝中打转:“你们秀恩爱差不多行了,凡事讲究个度,我和莞莞都没有你们腻歪。舅妈,厨房打扫完了,请您验收,大多都是莞莞的功劳,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有眼光呢?全世界最好的姑娘让我给遇到了。”
林疏桐把棋盘上的棋子分拣好,毫无语调起伏道:“人家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既喜欢就要懂得疼惜。”
“舅妈你这话说得,我自己的老婆自己不疼惜,难道让别人疼惜吗?”
收拾完厨房在客厅枯坐了大半个小时,最后在江家待不住那个人是程昀,他就没有见过比大舅家还要无聊的地方,手机不让玩,电视不让看,话不能乱说,东西不能乱吃,程昀同情的看了江远岱一眼,能嫁给他的姑娘估计得是神仙。
苏鸢穿好衣服向林疏桐、江昭承告辞,林疏桐给她围上围巾:“有时间常来玩。”
“舅妈大忙人一个,哪有时间款待我们。”
林疏桐探手摸了摸程昀的头:“你有时间来,我就在。”
程昀呼出一口气:“我以为你又要打我。”
回到了然居,苏鸢就近敲定了以古琴为题写一篇文章,程昀从储藏室翻出不知道谁送的笔墨纸砚,还有一卷上好的宣纸,把电脑、键盘、鼠标等物从书桌上搬走:“好好写,可不能给我丢脸。”
苏鸢铺纸磨墨,乖巧道:“好。”
书房里的灯很亮,陶罐中插着稀稀落落的浅绿色桔梗,满满当当的书摆满了两面墙并没有多少翻动的痕迹,仿佛只是装饰品。苏鸢磨墨的姿势很好看,拿笔的姿势更好看,额前的碎发垂落,笔杆抵着下巴,聚精会神思考的样子让程昀起了作弄的心思。
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坏学生总看不惯专心致志听课的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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