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考古的学生越来越少,愿意踏踏实实一直做下去人的就更少了。苏鸢过于出众的样貌和不凡的学识, 足可以让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因一时的猎奇选择考古并非一个好的选择。
苏鸢坚定道:“我不怕辛苦, 我喜欢历史,喜欢考古。”
这几天她看过不少有关覃朝,有关考古,有关兰岐王墓的资料,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这世上没人比她更熟悉那段历史,没人比她更想触碰那些文物古籍,它们就像她的亲人,是她与覃朝唯一的牵系。
有时候她会想, 21世纪给了她梦寐以求的自由, 覃朝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呢?
午夜梦回她经常会梦到漏月台,庭中兰草葱郁, 翠竹萧萧,那是她的家。
祖母健在,父亲还未外派做官时,身为苏府嫡女该有的尊崇她都有,衣食不缺,每日有大把的时间去学习琴棋书画、针线女红、仪态礼法,阳光从西墙的丁香架移到东墙的芍药丛,更深漏长,很慢很慢。
即便后来受到莫氏苛待,日子不甚好过,苏府终究是她的家,漏月台的四方小院完完整整是属于她的,而平等自由的21世纪从来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从来都没有。
温晟喝了口茶:“想通过我的考试可没有那么容易。”
“可否用……”苏鸢斟酌着用词,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如何解释,目露焦急之色。
程昀漫不经心的补充:“能不能用文言文写啊?就那种文绉绉的骈文,我家莞莞水平高,白话文发挥不出来她的真实水平。”
“可以可以,随便写。做学术,严谨是必备态度,太过古板也不太好。”
温晟说中午有个老同学聚会,没有留在江家用午餐。江远岱把一盘盘家常菜端上桌,程昀抽了抽嘴角,强行把吐槽不满咽了下去,林疏桐的做菜水平一般般,只要吃不死人就成。
一家人都是特种兵出身,对此见怪不怪,可把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为难坏了,他咀嚼着没有任何味道的鸡蛋,吐出半片鸡蛋壳,不理解道:“鸡蛋煎的老就算了,为什么会有鸡蛋壳?”
林疏桐平静道:“食不言寝不语,三十分钟后结束午餐。”
江远岱强忍住没有笑,给程昀夹了筷凉拌黄瓜,江昭承对默然不语的苏鸢道:“疏桐不经常做饭,下次你们来时提前打个电话,我们去外面吃。”
苏鸢道:“这样就很好,晚辈怎劳长辈辛劳,是我们失礼了才是。”
因着她这句话,吃完午饭林疏桐不客气的把三个小辈发配到厨房洗碗,程昀望着满目狼藉的厨房嫌弃道:“舅妈是把厨房当成爆破现场了吗?桌子上统共几盘菜,为什么她可以制造出这么多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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