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答应剪得,不是我强迫你剪得。我都说了八百遍了,剪头发和孝顺不孝顺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小古板,你要学着接受21世纪的新思想,做一个与时俱进的新社会主义女性。”程昀不习惯的顺了顺她及腰的长发,“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还要答应我去剪头发。”
苏鸢水润的黑眸望着他道:“你喜欢。”
“我喜欢你就剪啊?”
“嗯。”
她是喜欢他的吧?她一定喜欢他!剪头发也要剪成他喜欢的模样,这无与伦比的魅力真是挡也挡不住。
了然居的这套房子是被程昀遗忘的房产之一,样板房的装修,几乎从来没有住过,适逢过年程昀让吴淞订购了几束花试图增添些微生机,飘纱窗帘半拉着,五颜六色的鲜花几乎都把茶几铺满了,苏鸢黑眸一亮,没换鞋子就跑了过去:“胭脂雪瘦熏沉水,翡翠盘高走夜光。”
程昀在玄关处换拖鞋一句也没有听懂,苏鸢嗅了嗅满室浓郁的花香,高兴道:“这是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吗?”
他会送这么磕碜的新年礼物吗?程昀含糊应了,自去楼上换衣服,等他换好家居服回来时,苏鸢羽绒服未脱还坐在沙发上同满茶几鲜花大眼瞪小眼,有这么喜欢吗?
“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没有见过。”
苏鸢如实道:“未曾见过。”
程昀拉开她的羽绒服拉链,粗暴的脱下来,把她额前被薄汗浸湿的碎发顺至耳后:“热了都不知道脱衣服。”
暖气开得很足,被他一说苏鸢也感觉有些热,跑过去把衣服挂好,换上兔子拖鞋一扫因剪发造成的阴郁:“有花瓶吗?我把它们全部插起来。”
程昀解开花束外面精致的包装,只鸢尾花与红玫瑰就铺了小半个桌子,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家里摆这么多花,纯粹自找麻烦:“我去给你找个花瓶,你把桌子上的牛奶喝完。”
作为一个把仙人球都能养死的人,程昀住的地方若非专人打理基本不会出现植被这种稀罕东西,他找了一大圈才在储藏室翻腾出几个形态各异的器皿,有玻璃瓶,有粗陶罐,还有各种极具艺术感的瓷器……
“这些都是什么花?”
“这是百合、马蹄莲,这是小玫瑰、洋牡丹、鸢尾,这些花型小的都是配花,桔梗、小雏菊、相思梅、康乃馨、水仙、情人草……”
苏鸢手执小花剪边听程昀介绍边认真的修剪花枝,程昀把鸢尾花一股脑全部插在灌满清水的广口粗陶罐中,鸢尾花挤挤挨挨簇拥在一起像一团热烈燃烧的紫色火焰:“鸢尾,花别致,名字也雅。”
“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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