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气虚体弱又熬了一个晚上,加之药物作用,回房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她睡得很沉,朦胧之间她好像又回到了苏府,绑着红绸花的聘礼,莫氏的阴阳怪气,苏九龄的大发雷霆,贴身嬷嬷的嚎啕大哭……
意识模糊之间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硬生生拽了过来,苏鸢睁开眼恰与程昀四目相对,他眉宇之间充斥着不耐:“你可真能睡,这都睡到下午三点了,午饭也不吃,叫了几遍都没有叫醒,还以为你又灵魂穿越了。”
苏鸢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起身骤然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中细微的啜泣:“我以为遇到你不过是一场梦。”
程昀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浑身被冷汗浸透,像只受惊的小鹿缩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她身体很软,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一起分外惹人怜惜。
他唯恐苏鸢着凉拉了棉被盖在她的身上,隔着被子环臂把她抱在怀中:“不怕不怕,你摸摸,我是有温度的,这不是梦,还是你咬我一口感觉一下疼不疼?”
第十五章
不是,她咬他一口疼得应该是他,她当然感觉不到疼,程昀呼噜了一下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一点脑袋补充道:“我说疼你也许不信,你还是咬自己一口比较靠谱。
你饿了吗?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苏鸢平复了一下情绪,从他怀中探出脑袋,松开攥着他前襟的手,不好意思的往后避了避:“我失态了。”
程昀怅然若失的站起来道:“做个梦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下次投怀送抱换个高明点的招,这种做噩梦的小把戏一看就很假,不仅矫情还十分做作。
别磨蹭了,快起来收拾收拾,陪我一块出去逛街。”
他关上房门上了二楼换衣服,等程昀换好衣服下楼时苏鸢正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梳头发。
程昀穿着土黄色裤子搭配茄紫衬衫,手臂上挽着苔藓绿长款羽绒服,撇嘴盯着她的头发道:“找个时间把头发剪了吧,每天起床要梳大半个小时的头发你不嫌累吗?
自从你搬进来,沙发、地板、厨房、卫生间……哪哪都是你的头发,还那么长一根。
你也许不知道,头发向来是各种恐怖片盗墓片不可或缺的元素,超级渗人又恐怖。我这样解释,你能体会我每天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之下吗?”
苏鸢用梳子梳通头发顺至左侧编了一根松松的麻花辫,兀自回房去换衣服,程昀犹不死心的信口胡邹:“我们这里的人没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的,你出去没准会被当成妖女抓起来,然后当街火焚献祭给佛祖玉皇大帝耶稣什么的。”
此话好巧不巧正戳到苏鸢的心窝,她确实与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程昀那般好相信她荒诞不经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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