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阁子里谁都懂的道理。
仰仗着江令靖,卓子在这阁子里的日子算是好过的,吃穿用度窑楼都是准备最好的。
江令靖不翻卓子的牌子了,她又不去接别的客,若不是忌惮着,那天江令靖兴致回来,卓子又受宠了,这阁子定要给她扔后院去受着皮肉之苦,哪能还像供大爷一样的供着她。
“要你的人又不是只有井太一个,你何苦和自己过不去。”
穿着大褂的男人站在卓子屋里,拿了把谷米,背对着她逗弄八哥,愤愤不平,面上也没瞧着有多在意。
“哥这还有点闲钱,你拿去玩几天,回来好好干活,趁着年轻多捞点,”他顿了顿,若有所思,接着说:“再过个几年,你这身板保不准还行不行了。”
卓子瘫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桌子上的茶杯,也不接话,过了半天才没头没脑的说一句。
“我想她。”
男人逗鸟的手一顿,说:“活在这的人,动了情,就没听说过哪个有好下场的。”
卓子低着头,像没听见似的,起了身到窗边推开窗子四处瞧。
灰沉沉的天上捎带几片乌云,是有雨的样子。
卓子眉眼低垂着立了一会儿,独自琢磨了点什么,后转过身来冲着大明:“明哥今儿要没活,咱去镇西河边坐会?”
“你以为我是你,见天的围着一个人转!魂都丢了,出息!”
大明回头没好眼神的扫了她一眼,连着给八哥喂谷米的手也顿了顿,随后没好气的摔在鸟笼外接的小食盒里。
这八哥偏着个脑袋,滴流滴流的转头在他们俩之间来回打量,瞧谁也不理,接着探头出去吃盒里的谷子。
窗外的天又阴沉了几分,屋里静悄悄的没个动静,只卓子的眼睛盯着外面,越发的光亮。
没过一会,她起了身,抖擞抖擞,这衣服她可买不起,可别压出褶子来。
“我那杆子也断了有段时间了,明哥要是不去,正好,我也有的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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