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睛又落回那副画上。
目光忽然别有深意。
“师爷爷,您想测个什么?我直接拿去帮您测得了,等出了结果,到时候知会您一声。”
文棉当即一颗心又给悬起来。
她连忙爬过去,抻抻贺怀的衣角。
男人立刻察觉,回头问她:“怎么了,小棉棉?”
但文棉才刚摇摇头,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那边的师爷爷给打断了。
“就是测测怎么用墨的,修了什么地方,修了几层。有一些个比较厉害的艺术家,喜欢在画里藏画,你陈爷爷怀疑他手上那副,是个画中画。”
老人家说着,又状似无意地在画上扫了一眼。
“不过,给棉棉测测也行,我看她这个着墨,有点不大对劲。测出来的结果,正好给我和你爸爸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好及时修正。”
文棉扯着贺怀衣角的手,顿时一紧。
更让她心里一紧的是……
她师哥,别有深意地朝她捏着的衣角看了一眼。
唇角扬的特别刺眼。
“行啊,我明天就送过去测测着墨。”
她听见贺怀说。
第二十二章 小棉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
自从贺怀说要拿着挂画去测着墨, 文棉就一直惴惴不安。
身为一只自闭的小蜗牛,她很有自闭的自觉。
第三天就收拾好东西,带上自己的系列画, 和鹿小小一起去了云南。
名为捐赠,实则过去避风头。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 是丽江。
也是山区女校在的地方。
云南交通本就不算发达,华坪又属于偏远地区。
从南京飞到丽江, 已经折腾几个小时了,之后还要坐8个多小时的客车才能到。
文棉她们坐的就是8:40那一班车次,一直颠簸到下午四点半将近五点才到华坪县内。
刚进十一月, 南京的金桂已经快要谢了, 到了云南这处, 因着气候温暖的缘故, 还能闻到浓烈的花香。
下车之后, 文棉就愣住了。
这里看起来……似乎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在她认知中的贫困山区,应该是电视上演的那样:
雨后泥泞的土地,常年失修而摇摇欲坠的房子。
背着小柴框的路人, 还有他们卷起的裤腿, 破旧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