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道院的白日被无限拉长, 阮年的生活里只剩下画画和陪伴孩子们这唯二的事情,他终于有时间好好整理前段时间完成的作品, 也能够静下心来构思构思自己的新画集。
他在星博开了个新的系列,非常简短的条漫, 讲述一只年糕兔子和一只大狼狗之间发生的故事。
领证时的小意外、书房里搁着玻璃窗的偷瞄、花市里的小浪漫……各种各样的细节被阮年模糊处理后以Q版条漫的方式记录下来。本来只是作为平日写生的调剂,没想到追更的粉丝越来越多,一些画面甚至被做成表情包,在星博里火了好一阵。
阮年每天都能收到嗷嗷待哺的粉丝们的私信, 但他不知道的是, 有一个英文乱码id, 每天深夜里都会给他点赞。
就这样过了六七天, 阮年的作品完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 他突发奇想,想要去另一座山头看看。
薇薇安说年轻时曾在那里见过鹿群,这种美丽、优雅而富有力量的生物天生就具有吸引艺术家的魔力。
提前一天跟随着经验老练的猎户踩了点,老猎户将鹿群的脚印指给他看,让omega更加心动了。第二天一早,阮年便带着食物和画板出发了。
只是omega没有想到, 在如此发达的星际时代里, 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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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在早上到达的牧延, 硬生生延误了好几个小时才抵达蒙星。
突如其来的气旋让蒙星的气压和航道变得极不稳定,飞船在外层停泊了许久才被准许入港。
牧延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些不太好的预感,调了一辆最高级别的飞行器就往阮年曾发给他的地址赶。
原本早晨还是艳阳高照的蒙星,过了中午就开始变得闷热了起来。受气压的影响,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牧延隔着窗望向远处阴沉的天色,面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天空中隐约传来几声闷响,隔了一层窗户传到alpha的耳朵里时变得含混不清。牧延的心中不自觉地涌上了些许烦躁的情绪,没有omega安抚的alpha这些天都控制得很好,没有影响正常的工作,可随着距离被不断拉近,基因里的暴怒因子又开始不安地咆哮了起来,他只能咬牙强行用意志力压下去。
突然,一滴雨水落在了玻璃窗上,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就被强风带走,在高速飞行的机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过了一会儿,下落的雨滴变得密集了一些,天边的霞光迅速黯淡褪色,徒留一片混沌的阴影。
啪嗒,啪嗒。
alpha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这些细碎的声音,却被激得更加焦躁。
牧延拨打阮年的通讯,却显示无人接听。隔了一会儿,他又打了几次,可每次的结果都让他失望至极。
没事,没事。omega可能在画画,他一画起来就会忘记时间。
牧延只能这样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以此来压下心中愈加强烈的不安感。
他强迫自己去想自己之后的日程安排,alpha从缝隙里拼凑出了假期,要带自己的omega去临近的旅游星球逛一逛。
他有一只猫儿要带回主星,要提前准备好需要的东西;他可能有作品也要带回去,最好准备私人飞船小心搬运;他很喜欢植物和甜品,所以要去提前安排好特色的花草展览馆和糖果店的日程……
他脑子里被这些乱糟糟的念头逐渐堆满,让alpha愈发无法保持清醒,好不容易勉强抓住了线头,一点一点地扯出来后发现全都是他的名字。
阮年,阮年。
突然一声低低的咆哮,alpha的身体随着惯性猛地前倾。飞行器沾满了泥泞,一个扫尾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牧延隔着窗,一眼就看见了面带担忧的老妇人。
薇薇安担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