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恨不得……”杀了你。
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alpha信息素瞬间肆虐开来,在一阵呼啸而过的风中无声碰撞,带落了满地的残叶。
风渐渐平息,不知是谁先收敛了气势,庭院里又重归风平浪静,似乎刚才那场骇人的交锋只是一场错觉。
阮时定了定心神,骄傲如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难以启齿,可却又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微吸一口气,他才继续说了下去。
“牧延。
摆平这件事情对于你而言不难,即使对面是阮氏。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
阮氏像是一匹黑马,在新兴企业中独占鳌头,可幕宇集团久盛不衰,底蕴深不可测,又岂会被轻易撼动?
阮时是商界天才,牧延更是。庞大的家族企业在他手中有条不紊地运转,带着幕宇集团走向创立以来的另一个顶峰。
他明明有万全之策,能够在损失极低的前提下让那场意外消弭得无声无息:布星酒店本来就是幕宇集团的财产,让证据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抑或是用商业手段威胁阮氏,给阮时施压逼他让步……牧延不做没有利益的买卖,这是业界默认的规则。如果阮年说的是真的,是由牧延提出的结婚,那么,阮时能够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
用阮年的变异信息素做安抚剂,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变成私人所有。
想到这里,阮时的目光猝然变得冰冷。
omega在感情中太容易陷入被动,作为哥哥的阮时不得不为他提前考虑更多。
“我有自己的考量。”牧延的回答含糊不清。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给阮时任何揣测的机会。
“你所谓的考量,不该越界。”阮时步步紧逼,涉及到阮年的问题,他寸步都不会让。
这场对话走入死胡同,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愿退后半分。
最终,牧延思忖良久,还是主动退让了一步。
“阮年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是自由的。”
“我也是。”
alpha的语气不再是利益场上争权夺利时的冷漠和不近人情,而是意外地诚恳和真挚。
二十余年,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去预设种种可能的结局。
他从未与人有过亲密关系,顶级龙舌兰信息素天生就在他与众人之间划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赞誉和崇敬的背后是顶级信息素无法避免的燥郁和暴戾。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低头,就这样与生理本能斗争至终。
可甜牛奶的气味摧枯拉朽,让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克制消失得荡然无踪。
话已至此,阮时知道,这个alpha不会再退让一步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带上了微不可察的喑哑,眸底却闪过一丝决绝与疯狂。
“那么,不是阮年可以吗?”
如果那天不是阮年,而是别的信息素契合的omega,可以吗?
如果能找到阮年之外的可行解,可以吗?
如果……利用极端手段创造一个能够代替阮年的完美安慰剂,可以吗?
不是阮年,可以吗?
……
不可以。
就算一开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