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很久都没人使用了,里面空空荡荡的,一株植物都没有。但玻璃却并不脏,说明不久前才被人细心地打扫过。
荣叔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这间花房之前是小延的母亲整理的。她是个浪漫的姑娘,在这里种了各种各样的花朵。只是嫁给了小延的父亲后,就再也没有打理过了。”
阮年觉得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样的豪门秘辛是他可以听的吗?
他迟疑了一下,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带过时,荣叔反而毫不在意地接了下去。
“你不用多想。就是小延的父亲将他母亲拐走了而已,”荣叔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他的父亲是个浪漫主义者,两个人一见钟情后立刻就去结了婚,然后就开始环游星际了,很少会回来,花房这才空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回答,阮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荣叔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吧,阮年也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大家闺秀被不知从哪儿来的探险家拐走,从此踏上了星际冒险之旅,这听上去浪漫又刺激。
“唉,这两个人不管不顾的倒是洒脱,只是苦了孩子。小延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祖父接了过去,当作未来的继承人培养。他吃了很多苦,才能将幕宇集团打理的这么好。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小延这孩子像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继承到一样,年纪不大,却像个小老头一样古板无趣了。”说到这里,荣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叹息。
阮年闻言一怔。脑海中不自觉地构想出了一个画面:当其他同龄的小少年正在屋外玩耍的时候,小小的牧延正端坐在桌前,认认真真地写着大字。
那一手漂亮的字,想必也是花了很多功夫才练成的吧。
心中因为“放大版医嘱”产生的一点点怨怼,在此刻瞬间消退的干干净净。
过了片刻,青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转过头认真地向荣叔询问:“这间花房,可以让我用吗?”
牧延和荣叔对他的关怀和照顾他都看在眼里。如今他想要让浪漫以另一种形式生长出来,也算弥补了荣叔心中的遗憾吧。也许沉默的alpha看见后,也会想起自己在外探险的父亲和母亲。
想到这里,阮年的眸子暗了暗。父亲和母亲,于他而言已经是有些陌生的词汇了。
荣叔敏锐地察觉到了omega此时有些低落的心情。他安慰般地摸了摸阮年的头,说:“这里也是你的家,当然可以。”
阮年望着荣叔慈祥的笑容,突然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这里……可以当成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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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房子里时,阮年的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他发现牧延居然还没有去上班,又坐回了沙发上,老神在在地看着书。
alpha的存在感极强,即使是坐在那里看书也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他昨晚的话语还让阮年尤有余悸。阮年自觉地没往他身边凑,抬脚准备上楼,打算在画室里避避风头。
可惜天不遂人愿。
“等等。”牧延像是背后长了只眼睛一般,立刻叫住了准备离开的omega。
他收了书,缓缓地走到楼梯口,经过阮年身旁,他的步伐停了停,有意无意地道“你的画室还没整理好。白天暂时不要进去。”
阮年微微一怔,想起了昨晚那一地的木头碎片。
白色地毯虽然柔软,可是大大小小的碎片扎进去,也不知道要清理多久。阮年有些忧愁:不画画的话,他该做些什么呢?
alpha此时已经快走到楼梯的尽头,他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你可以来书房看会儿书。”
看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