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她跟其他人家的小男孩打架,奶奶都看不见她的伤口,第一件事就是压着她去道歉,不问对错。
奶奶说她们祖孙俩没依靠,不能将人都得罪光了。
可她知道,奶奶打心底觉得人家是儿子,人家有底气,她不该打男孩子。
她那时候听人说起四大爷的野史,就觉得,四大爷连条狗都护着,不怕得罪人,还坦然出小红文说自己就是那样的汉子硬刚。
她特别羡慕那两条狗,更钦佩这汉子的态度,做梦都想遇到一个会这样护着她的人。
可惜现实中不存在,所以她把自己活成了这样的人。
胤禛听得心潮起伏,只要提起这件事,从来没人觉得他是对的,哪怕都知道是老九欺负人,也觉得是他做得过分。
却没想到,会有人理解他。
胤禛喉结滚了滚,缓步上前,声音低哑许多:“那又为何不喜欢我了?”
耿舒宁迅速抬了下头,眼神中满是诧异,赶忙又低下头,倒退一步。
“我,我没有……”
胤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敷衍:“心悦与否,你那双招子根本瞒不住,朕今天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耿舒宁被噎了下,心里有点拱火,一会儿我,一会儿朕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她咬着舌尖压了压火,思忖片刻,干脆了点。
“我从未奢想过成为您的妃嫔,在得知我那位好表哥与庶妹勾搭在一起,商量着如何谋财害命后,我才大病一场,做了那个梦。”
“见过了不同的风景,也记住了太多惊才艳艳的女子,我就想为自己而活,不想拘泥于后宅或后宫。”
胤禛掀起一抹冷笑,“所以,你想做个风流寡妇,将钮祜禄氏推到朕面前来,算计朕,还算计佟氏。”
“哦,还不止。”他继续逼近,“还想卖额娘和钮祜禄氏个好,为自己出宫做打算。”
“你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朕……朕是不是愿意!”
耿舒宁贝齿轻咬唇瓣,后退的功夫,梗着脖子分辩,“您已经是三宫六院了,多一个又何妨?子嗣对您而言不重要吗?”
“您要是不乐意,谁也没法子逼您不是吗?”要是谁都能霸王硬上弓,他也不会登基后还能清静了一年多。
胤禛轻嗤,“是没人逼朕,但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挑衅朕,勾着朕的兴致,让朕心甘情愿临幸你推过来的女人?”
耿舒宁有些不耐烦了,再次压了压火,努力保持平和好好说话。
“那就算是我的错,我用一辈子来赎罪……”
胤禛蓦地疾行两步,捏住她的下巴,火气比她还大,“我说了,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耿舒宁叫他吓得倒退,退到了温泉边上,差点没站稳掉下去。
胤禛顺势勾住她的腰,恹恹的眼神变得犀利,掺了恼怒,最后全变成了不甘。
“你从头到尾都在欺君!那你算到朕……”他咬咬牙,到底说出了心里话。
“你算到朕也会动心了没有?”
脸皮子滚烫,叫胤禛耿家恼怒,他用力卡着她的下巴,更用力箍着她的腰,迫她抬头。
“欺君之罪你可以将功补过,朕的感情你打算怎么补过?嗯?”
耿舒宁觉得腰和下巴都疼得要命,却更不敢招他,放软了语气去哄人。
“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以自己之能,伴您河清海晏,不好吗?”
“您说过,江山社稷对您而言,才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