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已经踏入边疆地界,但离乌市还有一夜的路程,晚上的气温明显比别的地界快速下降,这是边疆特有的早晚穿棉袄,午穿纱的特殊气候,车里不少人都翻箱找衣服保暖。
杨秋瑾从包裹里掏出两件厚点的衣服给自己和天佑套上,回头看见陈胜青还穿着薄薄的军装,“你就没带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回来?”
“我身上的军装挺厚的。”陈胜青稍微活动一下长久坐车僵硬的四肢,“不用担心我,我长年作战,风里来雨里去,身体很结实,不会冻感冒。”
杨秋瑾:.......
这人怎么总是自作多情,谁担心他会冻感冒。
车子在这个时候渐渐减速,要到一个小站台了,有乘务员举着一个大喇叭,在车厢之间提醒要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同时检查厕所里是否有躲票的乘客。
杨秋瑾把一家三口的火车票都拿出来,等待乘务员再次验票,等了好一会儿,看见一个乘务员一直在拍打他们这节车厢的厕所门,“里面的人快把门打开,别躲在里面,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撬门了啊!”
里面的人毫无动静,乘务员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车厢里的人都把目光看向车厢间的厕所,议论纷纷:“谁在里面啊,怎么不开门啊?”
“兴许是在蹲大号,还没蹲干净呢。”
“那也不能不吭声啊。”
“别不是反、动、坏分子,在厕所里干坏事吧。”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厕所外的乘务员脸色凝重,“里面的人听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不出来,后果自负!”
喊完没听到回应,那个乘务员立即呼叫几个同事和乘警过来,打算破门而入。
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里传来一道弱弱的女声:“乘务员同志,请等等,我的身体不大舒服,麻烦你们叫一叫19号卧铺的杨秋瑾同志,请她进来帮帮我。”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找医生?”乘警深表怀疑,“那个杨秋瑾同志是医生吗?”
“不是,那个杨同志是军嫂。”负责巡查这节卧铺车厢,两天里检验杨秋瑾近五次火车票的女乘务员,已经记住了她的名字及身份。
“里面的人找军嫂做什么?”乘警想不通,还是叫来杨秋瑾,跟她说明情况,“杨同志,你愿不愿意进去全凭你个人自愿,我们不强迫你个人。”
杨秋瑾这个时候已经猜到厕所里的人是谁了,并没有冒然的答应进去,而是看向随她一同过来的陈胜青,“你觉得呢?”
“没事,我就站在你身后,有任何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救你。”陈胜青拔出随身携带,别在腰间的军用匕首,眉眼冷冽,神情郑重。
这个年代间谍无处不在,身为军人,陈胜青愿意帮助任何平民百姓,但也不会放过任何破坏份子。
他有足够的把握能保护杨秋瑾,所以不介意杨秋瑾去回应里面的人。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乘警、四个乘务员被他那样严肃的表情和动作感染,心都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