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军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商净跑了进去,发了一会呆。
要是他真去了,他三个儿子哪有像她说得严重,难不成还像她刚才那样哭得稀里哗啦?都是大男人了,不过默哀个几分钟就过了,危言耸听难保哭的还是她,她这么感qíng用事,看报告说她妈妈生病时她马上从部队申请复员,照顾到她妈去世她才出来工作,现在又辞了报社的工作来照顾他这糟老头,忍rǔ负重的,刚刚哭的那会他心都颤了。
那是很久没见到的真心啊。现在大家都开始明哲保身,感qíng已经淡了,或许是害怕得不到相同的对待,人与人就像隔了一堵墙,所有的往来都是有目的,久而久之他也忘了还是有这样的人的。
顾卫军长叹一声,突发其想,还是有个闺女好。
商净洗了脸从盥洗室出来,很是尴尬,她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怎么在长辈面前哭成这样。她鼻音浓重地试探说道:那咱们早上就别喝那么油的汤了吧?
顾卫军重重咳了咳,行吧。
今天中午我会做一些清淡一点的菜,但也是有荤的,咱们慢慢适应好不?
行,试试就试试。人都这样了,他还死不让步,的确太没长辈风范了。
商净见他突然这么好说话,有种被nüè久了产生的不可思议感,同时她突然闪过一丝古怪的灵感。
这老爷子不是跟她爸一个毛病吧?
她爸爸就最舍不得她哭,小时候自己用这招用得最多,长大了嫌丢人不用了,但她还有个法宝,就是撒娇。她对顾垂宇不怎么来这手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她对父亲撒娇起来可是炉火纯青啊,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就撒娇,想要不挨骂也撒娇,亲戚朋友说商父是孝女,商父总是无奈地说是你们没有这个没皮没脸的女儿。
然而顾老爷子没有女儿,她也拿不住他是怕女儿家哭还是怕女儿哭。
女儿总是父亲前世的qíng人,这点她已经在很多家庭得以验证了,这老爷子莫非真缺乏女儿爱?
商净越想越觉荒谬,心想也太夸张了点,但她转念一想,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什么方法都试试,再不行她就哭,一日三餐地哭。
顾卫军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商净清清嗓子,伯父,我看您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我陪您下去走走呗。
你得寸进尺了还。
伯父,求你了,我觉得病房太闷了,不然您陪我下去走走。商净走上前一把挽住顾卫军的胳膊,拿出对她爸的十八般武器,好不好嘛,去外面,去外面。
顾卫军大惊失色,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gān什么?还有这背脊的苏麻感是个怎么回事?他又犯病了?
我扶着您啊,在家我就喜欢挽着我爸,觉得特安全。商净这回算是把节cao都扔地下去了,发嗲的程度比对她爸时还更上一层。
顾卫军突然觉得使不上力气,只能由她拖着走,放手,我自己能走。
可是我喜欢搀着您,您看您这么富态,靠着多舒服啊。
在外面等着的一gān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亲亲密密地出来,这是个什么qíng况?
顾卫军像是被灌了药似的,被商净搀到楼下的空地,来,咱们活动活动筋骨吧。她狗腿地为他捏捏肩膀捶捶背,深吸一口气
顾卫军照做。
吐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