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听了一耳朵的话,也不过都在说这位状元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
老人家在心里哂笑,这五年朝廷的官员已经换去了大半,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人群猛的后退,险些将老人家挤倒,他不得不停下来,原来是状元过来了。
老人家被挤在街边,恰好跟前放着一溜石门墩儿,他索性站了上去。
远远见有人穿了簇新的大红衣袍骑了高头大马过来,知道这就是新科状元了。
不少人都说:“这状元郎生得也忒俊俏了,真是个玉人。”
老人家往前头看了看,恰好那新科状元转过脸来。
他骑在马上,周围的人又多,自然没留意被挤到街边的老人家。
但老人家就看清了他的脸,不由得眼前一阵发晕,差点晕过去。
他好容易扶着墙坐下来,又缓了片刻,那状元郎已经骑着马走远了。
没有热闹可看,人们也就纷纷散去,还有好事的跟在那队伍后头走着。
“唉,我真是老糊涂了。”老人家自嘲地摇着头说:“怎么可能?”
虽然如此说了,可还忍不住在心里反复地回想。
刚刚那位状元郎长得可真像吉星小少爷呀!
虽然身量宽些,个子高些,眉宇间也是成年男子的英豪之气。可是……可是……
可是还是那双明星似的秋水眼,还是那直扫入鬓的飞凤眉。
可又想回来,吉星小少爷早已不在人世了。
况且世间本就有人长得很像,这也不是什么过于稀奇的事。
可是……也未免太像了吧?
若小少爷还活着,也已这般大了。
日落黄昏,一辆马车缓缓走在路上。
路边有个年轻人头插草标,手里举着一块白布,上头用木炭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马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帘微启,赶车的人侧着耳朵倾听车里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车帘放下,赶车的人走上前问这个卖身葬父的人:“你可识字吗?”
“小的略读过两年书,些许识得几个字。”年轻人见有人搭话,连忙说。
“那你葬了父亲之后,可还读不读书呢?”赶车的人问他。
“我已经卖了身,哪里还能读书。”年轻人苦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