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烧手。”眼尖胆大的那个心思还挺细:“况且这大当街的,总有人看见。”
“说要拿东西的是你,不敢拿的也是你。”有人开始嘲笑他。
“值钱的东西多了,有命拿还得有命花不是?”这个人冷笑一声:“反正这皮裘我是万万不敢拿的,这人多半是喝醉了,有这件皮裘便是没人管,他也不会冻死。谁要是把它拿走,让这人冻死了,难道他家里人肯干休吗?”
一席话说得跃跃欲试的几个人又把手缩了回去,他们当然没那个胆量,否则早就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去了,何必每天苦哈哈的在街上混呢?
那个人在苏好意身上打量了打量,看中了她腰上系着的小金龟。
伸手过去扯了下来,说道:“我有这个东西尽够了,说好了谁也别和我抢。”
说着便站起身,往远处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
那几个人还在原地没动,他们都在天人交战,既想趁人之危又怕惹出乱子。
“你们差不多也就行了,把他腰上的钱袋解下来分了吧,其余的都别动。”那人指了指苏好意腰上系着的荷包说。
这时雪更大了,路上的行人更加稀少。那几个闲汉拿了东西之后也就散去,只有苏好意独自卧在雪地里。
又过了一会儿,她渐渐苏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苏好意的手都快冻僵了,她瑟缩着爬起来,茫然四顾。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崔礼从城外办事回来,绕道去了城西的某一处。
他只带了两个手下,三个人都骑马。
“都指挥使可从陈州回来了?”其中一个手下问。
“应该就在这两天。”崔礼性情随和,这在白鸦卫中是十分少有的。
“那咱们这两日还是小心些,绝不能再吃酒了,”另一个手下说:“大人最讨厌咱们这些人贪杯。”
“可是这么冷的天不喝两杯实在难熬啊。”另一个人说的也是实情:“不如咱们到前面的铺子里吃点儿喝点儿暖暖身子。”
“前面的人是不是个傻子?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他怎么在路边站着一动不动?”见崔礼没搭腔,两个手下便只好岔开话头。
说话的功夫三个人就已经来到了近前。
崔礼是公门中人,眼睛尤其毒。隔远就看着这人影眼熟,到了近前才发现是苏好意。
连忙滚鞍下马上前请安道:“您什么时候回的京?小人失礼了。”
苏好意使劲儿看着崔礼的脸,却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您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崔礼见苏好意神色有异,便开口问她。
“你……认得我?”苏好意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