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病算是毁了他的一生,也曾就医,但那几个大夫见了都说没办法。
他当然也知道仙源山的医术高明,但囊中羞涩,根本不敢去想。
司马兰台道:“劳烦您将斗笠摘下来,让在下看一看。”
冯老丈稍一犹豫,还是摘下了斗笠。
病人不避医,别人看不得,大夫确是能看的。
苏好意看时,只见他的左脸从眼下一直到腮边都被一个紫红色的大肉瘤遮盖。
眼睑被扯的往下,露出大片眼白,嘴唇也随之向下垂着,一张脸很是可怖。
司马兰台伸手触了触,问他:“可疼吗?”
“白天还好,到夜里的时候就会疼,常常睡不好觉。”冯老丈说:“有时还会痒。”
司马兰台又给他仔细诊了脉,查看完毕后说道:“这病虽然看上去骇人,却并不致命,只需要将其切掉即可。只是我身上如今带的东西不足,可先给你施针,祛除疼痛,回头再割去它。”
冯老丈听了吓了一跳,说道:“这东西还能割去?!那不要了命了吗?你只要让它不痛我便知足了,况且已经这么多年,早都习惯了。”
司马兰台却道:“这东西虽然不致命,但如今你的左眼已经不能闭合,又影响面貌难以见人,还是割了去为好。放心,若无十分的把握,我也不敢应承这件事。”
苏好意在一旁说道:“老丈放心,我师兄说能治便能治,只是如今药物工具不全,回头定然给您治好。”
冯老丈听他们如此说,自是感激不尽:“二位真是菩萨心肠,老汉我真是交了好运了。”
“是您行善在先,才有如此善果,”苏好意笑道:“若不是您收留我们还给饭吃,我们也没机会略做回报。”
“小公子真是好口才,我见你一身红衣,倒真像画上画的观音身边的善财童子。”冯老丈笑道,他还真没见过像这两位这么俊俏的后生。
苏好意看着司马兰台抿嘴笑,她若是善财,那司马兰台岂不是观音了。
他一身白衣,面容端凝又俊美,的确像一尊白衣观音,只差一只莲花了。
只是自己是女的,理应是龙女,最好再来个吉星扮善财,那就齐全了。
随后司马兰台给老人施针,因这瘿瘤使得脸上的经脉被阻塞,才引起疼痛。
苏好意便走到院子来,随意转了转,再回来已经针灸完了。
二人就在冯老丈家歇了一晚,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冯老丈十分高兴地对二人说道:“真是托公子的福了,老汉我昨夜一点儿也没察觉到疼,一觉睡到天亮。”
“如此甚好,过几日我再来。”司马兰台道。
用过早饭后,二人告别了老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