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的牙又细又密,几口把个鸡翅膀啃得干干净净。
司马兰台又递了只鸡腿过去,苏好意接过来问他:“你不吃吗?你都瘦了,做了鬼还能长胖吗?”
“嗯,”司马兰台应了一声:“能的。”
“你说咱们怎么没到阴曹地府去?”苏好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别人听了去:“该不会是死得太隐蔽,鬼差都没找到吧?”
“鬼不是怕太阳吗?”司马兰台指了指洞口道:“你可觉得不舒服?”
洞口的藤蔓被割去了一半,阳光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
“对啊,”苏好意眨眨眼睛:“戏文上是这么说的。”
看来戏文上说的也不对,没有阴间,鬼也不怕太阳。还能吃能喝,还……
“我……”苏好意伸手摸了摸自己前胸,她的心在跳。
她又去摸司马兰台的:“你的心也在跳!”
然后又捏自己的脸,是疼的。不放心,又去捏司马兰台的脸。
她的手油腻腻的,弄得两人脸上一片油光。
“我们……我们……”苏好意吓得把鸡腿都扔了:“这……这是……”
“我们没死,”司马兰台又把另一只鸡腿给她:“拿好,不要掉了。”
一只野鸡只有两只腿,他好不容易捉到的。
“怎么可能呢?”苏好意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怎么会没死?!明明你已经……,我也服了毒药了啊!”
苏好意压根就没报希望,所以对眼前的事实格外难以接受。
“我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说起原因,司马兰台也同样困惑不解:“但我们是真的没死,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们熬过来,只能说是奇迹吧!
苏好意看看手,又看看脚,看看山洞,再看看司马兰台。
摸摸石头,扯扯藤蔓,又啃了一口鸡腿。
然后“哇”地一声哭开了,什么叫劫后余生,什么叫大难不死,她算是彻底领教了。
实在没想到还能活过来,这得积多少德才能换回两条命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涕泗横流,简直丑死了。
可有人不嫌弃,司马兰台把她搂在怀里拍背顺气。
苏好意抓着鸡腿捧着司马兰台的脸,一边哭一边揉,还时不时亲两口,弄得人家脸上都是她的鼻涕眼泪。
“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苏好意一再求证。
甚至还想把手伸进火里看看疼不疼,被司马兰台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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