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准备青麻布,让百姓家把床单衣物都换了。寝具和贴身衣物每日更换,换下来的通通用沸水浸泡煮过,再通风晾干。
此外贴出告示,叫人们都喝熟水,不可随地排泄。炊具碗筷也每日用沸水煮过一次,不可懈怠。”
“好好好,下官这就准备。”何明伦听了连忙应承:“我留几个官差在您跟前,方便随时差遣。”
“何大人就尽量不要进村寨了,”青鸾夫子道:“您是一方父母,须得主持大局,安抚周边村镇。”
“一切都听夫子的,”何明伦擦了擦头上的汗:“下官一概听您差遣。”
他不是大夫,便是整日待在寨子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各处调度,安排协调,保证神医们要用的东西及时到位,也算是人尽其用。
放马坪在山间的一处平地上,三面环山,只有南面空旷,无所遮拦。
村子里一共几十户人家,如今染上瘟疫的已经有二三人,最早染病的两家六口已经都殁了。
众人赶到的时候恰是正午,天半阴着,灰暗成一片。
因为雨水充沛,气候温热,这地方四季常青,草木茂盛。
因为瘟疫的关系,周边田地明显荒秽,无人劳作。
来到澄云夫子他们存身的草庐外,青鸾夫子命众人下马原地休息,他只带了司马兰台一个人上前。
目前官兵已经将染病的几个寨子看管起来,不许村民出入。
青鸾夫子和澄云夫子隔着窗子说话。
此时他们三个人,除了澄云夫子还算意识清醒,那两个弟子已然于昨日早上陷入昏迷,情形十分危急。
青鸾夫子和司马兰台随后披上青麻布的斗篷,手脸都保住了,只留眼睛。
这斗篷是在药汁里浸泡过的,对于一般的瘟疫都有隔绝的作用。
然后将草庐里的三个人都抬了出来,放进刚刚搭好的帐篷里,随后将那草庐焚烧了。
青鸾夫子查看了三人的情况,那两个弟子高烧得厉害,口唇都溃破了,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将药汁灌下去,又都流了出来,显然已经失去了吞咽的能力。
他们想了很多办法来降温,但刚刚降下去很快就又烧起来,反反复复十分难缠。
“这次的瘟疫非同小可,这些药灌下去后,过半个时辰再看看。”青鸾夫子说道:“若药不对症,就得换方子再试。”
“高师弟只怕危险,”司马兰台皱着眉,看着躺在那里的人说:“他的腋下和脖颈都肿大起来,呼吸也明显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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