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我帮你摘菜吧。”苏好意蹲下身,也抓起一把菜来。
“怎么能劳烦你呢!我一个人来就好。”黄夫人十分客气:“只是没什么好的款待,怠慢你们了。”
黄廷礼的妻子原本过得也是衣食无忧,受人尊敬的日子。
可因为儿子的病到最后倾家荡产,只落得茅屋存身。
“唉!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黄夫人叹息道:“九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苏好意问:“黄前辈是仙源山的弟子,令郎得这个病他自己治不好,难道就没想过回去求助那里的夫子们吗?”
“黄前辈他……”苏好意想从黄夫人这里问一问黄廷礼的情况:“这么多年还不肯放弃吗?”
黄夫人向屋里看了看,从她的神情上,苏好意能看出她很畏惧自己的丈夫。
“我也不知为什么,”于氏黄夫人艰难地摇摇头:“早在继先的病拖到五年的时候,我就跟他提过这件事,可他却说自己会想办法治好的。到后来,儿子眼看不行了,我又求他带儿子去仙源山治一治,他依旧死活不肯。我也不知为何他再也不肯回那里去,就连当时他在仙源山学医师的几个同窗好友,在他下山之后就再也没见了。人家还几次写信给他,他也不肯回一个字。”
苏好意听了黄夫人的话,忍不住在心里琢磨,黄廷礼为何再也没回仙源山,难道他是仙源山的弃徒吗?
黄廷礼医术再高,只怕也超不过仙源山的那些夫子们。这里也去仙源山不过千里之遥,想要去那里也并不难。
既然在儿子死后,他都苦苦不肯放弃,为何在当初人还活着的时候不想尽一切办法救治呢?
黄廷礼在仙源山学医和司马兰台隔了二十年,二十几年后,司马兰台依旧能看到他的名字,足以说明他是仙源山承认身份的弟子。
此时屋内,司马兰台和黄廷礼依旧在讨论黄继先的病症。
转念一想,不对。
因为司马兰台曾经在仙源山的弟子簿录里看到过他的名字,如果是弃徒的话,早就把他的名字抹去了。
黄廷礼也没阻拦。
司马兰台观察了半天,将手洗净,从黄廷礼开的那些药方里拿出一张,说道:“依在下看来这一张应该是最对症的,只是还需再添上一味药。”
司马兰台仔细看过了水晶盒子里的肺叶,上头有老大一个肿块,几乎将整片肺都侵占了。
司马兰台为了研究透彻,从那肿块上切下一小片来仔细查看。
“桑枝?”黄廷礼不解:“这东西不过是祛风止痛的寻常药材,怎么能治这种疑难病症呢?”
他给儿子用的药可都是功效显著的名贵药材,这寻常草药哪会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