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的地方就有鱼,又因为无人捕捞,所以这里的鱼都长得肥头大耳,且不怕人。
苏好意蹲在水潭边,看着清澈的碧波里悠游嬉戏的鱼儿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伸手进怀里,掏出个纸包来打开,里头有半只馒头。
她将馒头掰碎撒到水面上,那些鱼儿便倏然过来争着唼喋。
苏好意慢慢伸出手去,手上还拿着一只刚刚折下来的细树枝。
断鸿夫子的课结束,但依旧被几个好学的弟子围着问问题,每次都这样,没有小半个时辰不能脱身。
夫子们似乎也十分享受,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其他没有问题的,便从学堂里出来,准备去思源堂吃午饭。
苏好意站在学堂的台阶下,手里捧着本《脉经总论》,仿佛从来也没离开过一样。
“苏八郎,你的膻中穴怎么跑到后背上去了?”宇文朗笑嘻嘻的问她。
“宇文师兄别打趣我了,”苏好意也笑嘻嘻的说:“这穴位太多了,有一两个记不准也正常啊。”
这宇文郎虽是官宦出身倒一点儿也不拿架子,他倒不像其他人那样对苏好意避之不及,但因为司马兰台出身太高,他不愿和苏好意显得太过亲昵,免得被人误会有意巴结司马兰台。
“你可得小心些,再过一个月可就中段考了,到时候再说错,夫子绝对不能轻饶。”刘双喜憨声憨气地提醒苏好意。
他觉得这苏八郎生的有些太妖冶,一看就不是专心用功的人,到后来发现苏好意顶多就是油嘴滑舌些,也并不十分令人讨厌。
“多谢刘师兄关心,您还是快些去思源堂吧。”苏好意也反过来提醒他:“要不然饭都让赵师兄一个人吃了。”
一句话提醒了刘双喜,忙不迭地去了。
这时花芽走过来,和苏好意并排站在一起问她:“你罚站的时辰也够了,怎么还不走?”
“我等石勉呢。”苏好意说着往里看了看,石勉和贺天酬两个人抻着小脖子挤在夫子身边问问题。
“等他做什么?是不是又要讲好玩儿的故事了?”花芽笑问:“算我一份啊。”
“当然有你一份儿,”苏好意不经意地朝花芽飞了个眼,顾盼有神,飞扬灵动:“保你不吃亏。”
随后石勉和贺天酬也走了出来,夫子却还在里头,因为还有人没请教完。
石勉见了苏好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苏好意也不在乎,拉着他说道:“走走走,今天午饭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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