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彪悍,”司马兰台道:“你觉得呢?”
“我跟公子的看法一样,”苏好意笑了:“这地方的人起码得有三成是刁民,咱们要在这里雇人,搞不好没遇到山贼,先让他们给洗劫了。其实还有更保险的法子,公子可以找这里的官府让他们帮忙。
那些官差们虽然本质也是泼皮无赖,可好歹一身官衣披在身上,还不至于为非作歹,又何况公子您身份高贵,他们是得罪不起的。”
“这淄阳的长官是永王的人,”司马兰台道:“我不想与他有瓜葛。”
他这么一说,苏好意就懂了。司马兰台一向洁身自好,不愿与官场的人同流合污。
让这里官府派人保护他,多少有些假公济私的意味,司马兰台不喜。
“公子莫怪,刚才是我失言了。”苏好意是真心觉得抱歉:“咱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我们在往前走走看,”司马兰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别想太多了,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上路。”
两个人慢慢走回去,到客栈里歇下,晚饭也就在客栈里吃了。
因为要的是两间上房,所以每个屋子里都有沐浴的地方。店家早已经将浴桶放满了水,苏好意关紧门窗,好好洗了个热水澡。
毕竟是赶路,不可能像家里那样每天都洗澡。
苏好意在浴桶里泡了半天,直到手脚都皱了,才慢吞吞爬出来。
刚穿好衣裳,就听外头有人敲门。
苏好意吓了一跳,问道:“谁?”
“是我,”是司马兰台的声音:“我这里有纸笔,你可要给家中写一封信吗?”
“原来是公子,”苏好意说着已经上前把门开了:“公子想的真周到。”
司马兰台站在门外,看头发就知道也已经洗浴过了,单手托着一个乌木托盘,里头放着纸笔。
“公子请进来坐吧!”苏好意一边接过托盘一边礼貌地谦让。
谁想司马兰台并没有推辞,迈步就进来了。
苏好意和他相处惯了,又何况此时天刚黑,还没到就寝的时候。
苏好意让司马兰台坐了,又倒了杯茶给他,然后自己就坐到桌边开始写家书。
司马兰台见她坐在那里,身子扭着,头歪着,桌上的纸也是斜放着,舌尖抵住上唇,给人一种特别吃力的感觉。
“小时候谁教你写字?”司马兰台问她。
“也没具体的谁教,不过是我们那的客人多。有的喜欢写,有的喜欢画,我在旁边看着多少会了些。”苏好意一边写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