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脏兮兮的馒头,不知剩了多久,外壳已经像石头一样硬了。
“安儿!安儿!”女人扯着脖子喊:“娘不是坏女人,娘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可那孩子早已经跑远了,只有一只觅食的母鸡恰好走到门前,伸长脖子朝里头看了看,然后拍了拍翅膀,趴了下来。
苏好意和司马兰台在酒馆里吃饭,掌柜的是个年轻寡妇。
他们两个一进来,掌柜的眼睛就直了,这样绝色的美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更何况一来就来了两个。
把小二扒拉到一边,女掌柜亲自上阵。
“二位公子,一路劳顿了,不知想吃些什么?又或者累了想要歇歇,我们楼上也有地方。”女掌柜弯下腰,胳膊支在苏好意他们桌上,露出一痕雪白的胸脯。
“秦二嫂,你们家什么时候也开客栈了?你不怕杨胖子找你的茬儿?”有相熟的客人在一旁打趣。
“今儿开的,”女掌柜瞪了那人一眼道:“快灌你的黄汤吧!”
“大姐,我们不住店,吃了饭还要赶路呢。”苏好意笑容可掬,神情随和,把个女掌柜看得心旌摇荡,魂不守舍。
“敢则你们是有什么急事不成?”女掌柜的试探着问:“再往前走,赶到天黑只怕也没有住店的地方。还不如就在我们家歇了。”
“我们的事虽然不十分要紧,可是绕路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了。”苏好意这人玲珑乖滑,待人接物永远是一团和气,况且这位女掌柜也不过是撩拨撩拨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恶意。
“瞧你这话说的,既然前面都耽搁了,也不差在这儿耽搁半天。”女掌柜不动声色的把身子更靠近苏好意一些:“跟你说吧,今晚可有热闹看。西街口绸缎庄家的大娘子今晚要被浸猪笼了!”
“秦二嫂,你别美!你再这么下去早晚也得被浸猪笼!”之前那个人又插话进来。
“放你娘的屁!”女掌柜柳眉倒竖骂回去:“我堂堂正正,谁敢浸我的猪笼?”
“话说起来,这人还真是没法看透。”另一张桌子上的人开了口,他说话慢条斯理的,看样子像个账房先生:“谁想杨家大娘子那样的老实人居然会做出那等没廉耻的事来?真是大街上走的是贞洁女,屋里藏的倒成了养汉精!”
“咱们一条街上住着,还真没见她跟谁有什么不对劲儿,”女掌柜叹息道:“可惜最后受难的还是女人!那奸夫到现在也不出现,杨大嫂却要被浸猪笼了。”
“那杨氏口口声声的喊冤枉,”又一个人含糊不清地说:“说不定这里头真有隐情。”
“你他妈快闭上那张臭嘴吧!”有人提醒他:“还没挨够揍是吧?”
原来这人就是苏好意他们刚刚来到这里时被打的那个算卦先生,他的口鼻都被打肿了,门牙也被打掉一颗。
“我没胡说,”算卦先生这次倒刚硬起来了:“那杨氏最是个安分守己的,她有儿子守着,有绸缎庄的进项,干嘛自己往死路上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