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与司马兰台约好在城外会合,赶车的车夫并不是楚腰馆的人,而是姹儿姨从外头打听好了底细雇的。
在苏好意身上,她真是事事精心。
此时,在司马府中,众人也在给司马兰台饯行。
临出门前,众人也留出时间来给栾氏和儿子。
司马崦近日不在京中,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公事在身,便顾不得私情了。
“兰哥,你的行李我已经叫刘妈看了又看。”栾氏柔声说:“若还有什么缺的,记得随时写信给家里。”
对于这个儿子,她是真心觉得亏欠。司马兰台不善言辞,但他却是真的有孝心。
走之前把自己要用到的药早都准备好,又将禁忌的事情都写在纸上。
栾氏在娘家时就十分受父母的宠爱,婚后和司马崦琴瑟相合,几乎都没红过脸儿。只是和自己的儿子聚少离多,实在遗憾。
“母亲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司马兰台语气温和,他的母亲其实并不像四十几岁的人,她被众人宠爱呵护得很好:“母亲才要多保重,不可以再任性喝酒了。”
“我送你出城吧。”栾氏试探着问。
司马兰台抬眼和她对视,眼中满是探寻。
栾氏忙解释道:“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我若是要阻拦,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司马兰台要带苏好意去仙源山,这件事情他早就给母亲禀报过了。
栾氏当然知道,他告诉自己并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不喜欢遮遮掩掩的做事,所以才会说明。
“母亲不必远送了,免得来回奔波。”司马兰台觉得母亲即便是和苏好意见了面,彼此间也不会多么愉快。
有些事情他一个人决定就够了,若双方不愿接受,大可不必接受。女人之间就是喜欢彼此试探,但很多时候除了徒增烦恼并无什么改变。
栾氏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听从儿子的建议。
红日渐渐升高,马车驶离了府门前。
“七哥回来一年多又要走了,”司马兰台的堂兄弟们在门前站着,目送马车远去:“真是闲云野鹤般的自在。”
“何止,赚的诊金也比当朝官员们的俸禄多得多,且又不必受人的管。”
“别在这儿眼馋了,快收拾收拾,该去家塾的去家塾,该进太学的进太学。”
苏好意的马车稍微早到一步,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司马兰台也到了。
墨童笑着问安,又跟苏好意的车夫打招呼。
司马兰台撩起车帘,看着苏好意说道:“把行李都放到你那辆车上去,你坐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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