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玉柏没有打过女儿,何况玉如璧自幼懂事,可时至今日,他除了动手竟一时想不到还能作何反应。
一巴掌实实打在玉如璧脸上,她本来就病得虚弱,受了这一巴掌后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栽倒在地上。
半边脸都木了,根本感觉不到疼,脸上有热热的东西淌下来,低头一看,月白前襟染上了血花,原来是鼻血流下来了。
“若不是惜羽兄告诉我,我还不知你竟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玉柏捂着胸口,费力地喘着粗气说:“那个下贱胚子居然敢……”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天底下的父亲,最怕的就是女儿自甘堕落。
玉如璧知道惜羽是袁文生的字,他和父亲是同榜进士,有同门之谊。
看来他昨日来府里对自己旁敲侧击,就是试探来着。
确定自己和苏好意有关系,所以今日便对父亲说了。
“告诉你,你若还想做个人就好好听话!”玉柏恨铁不成钢道:“惜羽兄已然说了,只要你承认那日是苏八郎欲行不轨你并未与他有什么关联,春雨为了护着你,被苏八郎打死。那么你就不必到堂上去,事情也不会被公开。”
袁文生也算是办案的老手了,玉如璧有官家小姐的身份,本朝律法也规定,如非必要官家女眷可不必上堂。
并且他觉得就算玉如璧和苏八郎有些瓜葛,也是吃亏在自己少不更事,被他花言巧语骗了。
像苏八郎这样人,狡猾世故,定是贪恋玉如璧的美貌,才会唆使她跟自己私奔。
与其让玉如璧上堂对质,还不如单纯的就以偷盗杀人案了解,这样还能保住玉如璧的名节,反正苏八郎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别看袁文生孤僻不近情理,却也并不是绝对的秉公办案,这世上的人有几个真的毫无私心呢!
玉柏听说这件事后十分羞愤,但心里还是感激他的。
因此回家来找玉如璧,让她按照袁文生的话去说。
玉如璧用手帕轻轻揩了脸上的血迹,有些费力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父亲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就算他对自己又打又骂,可还是要护着自己。
玉如璧苦笑一下,可惜她还是得让父亲失望,她知道苏好意是冤枉的,所以不可能伙同别人一起来冤枉她。
“父亲,我向死去的母亲发誓,女儿绝没做过不知廉耻的事。”玉如璧一字一句地说:“苏八郎是被冤枉的,我也一样。我们是被人陷害,春雨不是他杀的,是另有其人。所以我不会说违心的话,绝不可能污蔑她。”
“你们被冤枉?谁冤枉了你们?”玉柏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娃娃吗?既然有人害你,为什么早不说?或者你现在就说出来是谁害的你们?我现在就报官抓他!”
“女儿不知,”玉如璧摇头:“当时我被蒙着眼睛。”
“够了!”玉柏不想听:“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若是人人都编出一套故事来就能脱罪,那还要衙门干什么?”
“父亲心里若认定了,我怎么说都没用。”玉如璧并不苦苦哀求,她虽然长相柔弱,性情温和,但并不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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