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她的眼睛都没离开过红衣女的脸,深情款款的样子让对低垂了头。
旁边的蓝衣女也被吉星的模样惊艳到了,一颗芳心乱跳,手都有些抖。
苏好意装作好奇地询问这里的种种事宜,红衣女知无不言,没有丝毫的隐瞒。
这时,一个龟奴在远处看到了苏好意,稍微往前走了几步,看得真切了,才转身上楼。
不一会儿,从楼上走下来一位女子,径直来到苏好意面前。
苏好意也已然看见了她,这人身材高挑,大眼无棱,是个黑里俏的美人。她的穿着打扮和通身的气派明显和其他女子不同,年龄也稍长些,起码得有二十七八了。
“你就是苏八郎?”女子脸上的笑意味不明:“那个人老珠黄的总花魁的养子?”
苏好意这人逢人总带三分笑,轻易不肯与人结怨。可若有人侮辱姹儿姨,那她是绝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的。
因此也不站起来,把头一偏,语气放得很是轻慢:“想必你就是董清平了?不知道你们家的碳多少钱一斤?”
“苏八郎,你是来找茬的吧?!我们这里可不卖炭。”先前那个龟奴在董清平旁边狐假虎威,冲着苏好意叫嚷。
“不卖碳吗?”苏好意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那你们当家的怎么这么黑呢?”
“早就听说你伶牙俐齿,”董清平并没有动气,说道:“不过我可不想逞口舌之快,你今天来的正好,就算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的。”
这时候,里头的客人和姑娘们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渐渐安静下来,都看向这边,想知道这两个人会发生什么事。
“我知道你娘没在家,楚腰馆如今是你当家,”董清平一边转着手上的翡翠戒指,一边对苏好意说:“都说风水轮流转,你们楚腰馆独霸花魁的名头已经十几年了,也该让让别家了。”
“这么说你是要争花魁了?”苏好意反问:“如果就是这件事,没必要单独知会我。上巳节花魁大会,凡是天都的花楼歌馆都可参加。最后谁家能夺魁,就要凭本事说话了。”
“花魁大会的规矩我当然知道,”董清平不屑道:“我找你是要和你对赌,就问你敢不敢?”
董清平盛气凌人,苏好意却也并没有热血上头。
她说要和自己对赌,明显居心不良,自己不能贸然应下。
可如果一口回绝,她又极有可能嘲笑诽谤。
“要赌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小爷我若感兴趣就陪你玩儿玩儿,若觉得无趣就算了。”苏好意一派从容,还不忘搂着红衣女的腰,趁机轻薄两下。
“花魁大会上,你们楚腰馆若是胜了,我便离开京城。若是我们良宵苑赢了,要么楚腰馆关门,要么你卖身到我这里来,我正想着要开个男风馆,就由你做头牌。”董清平指着苏好意笑道:“你说可好吗?”